吕不韦虽然收到秦清在咸阳买宅院,并把枳县的生意搬到咸阳的消息,但却没有听说过她与嬴政之间有多深厚的交情。此刻见到她出现在王宫内,而且看上去好像与嬴政的关系还很不错,有心试探,装做无意地问道:“少夫人上次说要回枳县,吕某近来一直忙于政务,没有来得及去送行,还以为少夫人已经走了。既然少夫人还没回去,那改日可要来吕某府中小聚。”
秦清心知秦家在咸阳留下的消息,必定逃不出吕不韦的耳目,但是他却只字不提,脸上也看不出异样的情绪,着实不好回答他的问题。秦家要在骊山挖掘丹砂矿的事,还没有跟嬴政谈好,这个时候当然不能说出来,只好搪塞道:“有劳相国大人费心。秦清本是准备回去,但是枳县的生意却渐渐出现亏损,所以秦清决定在咸阳留下,这里是国都,生意应该比枳县好做些。”
“仲父可是来找寡人?”嬴政怕吕不韦再接着问下去,秦清会露出马脚,明知他是来见赵姬,却依然装做不知情,出声替秦清解围。
还不待吕不韦回答,便见一个宫女远远朝他们走来,那宫女给嬴政行礼后,对吕不韦说道:“相国大人,太后已久候多时,请大人随奴婢去见太后。”
“仲父原来是来见母后的,不知母后找仲父有何事,仲父还是快些过去吧,寡人也要送清姐出宫。JunZitang.”嬴政拉过秦清的手,催促吕不韦随宫女赶快去见赵姬。
望着吕不韦匆匆离去的背影。嬴政脸上笑得温和,但是秦清却感到自己被他握着地那只手正在隐隐作疼。如果换做别人,可能也许会以为这对君臣关系融洽,嬴政对吕不韦极其尊敬,但秦清却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贵为一国之君,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与权臣有私情,这对嬴政来说是种耻辱。但是他现在却没有对抗吕不韦的实力,所以只有隐忍不发,只让怒火在心中燃烧。
秦清感到自己的手越来越疼。只好轻轻地拍拍他,嬴政此时才从愤怒中找回理智,发现自己握着秦清太过用力,内疚地看着她:“对不起,清姐。有没有弄疼你?”
“不碍事,只是政儿以后还要好好克制自己的情绪。”秦清很理解嬴政的心情,如果换作是她,只怕会当场暴走,难为他还能克制住自己不爆发出来。
嬴政挥手叫两名内侍退下,待两名内侍站得远些后。才无力地坐在亭中地石椅上,喃喃自语道:“克制?我虽然已身为一国之君,但手中却没有实权,就连王位都是母亲用身体换来的。JunZitang.你让我如何克制?”
秦清到嬴政的话,感到心惊:他居然知道?赵姬与吕不韦有私情的事,她相信嬴政已经有所查觉,但是她顾及到嬴政地心情,一直没有捅破。只把这件事当做两个人秘而不宣的秘密。嬴政不是呆子,能感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吕不韦的威胁并不奇怪,但是他怎么知道,王位是赵姬跟吕不韦套交情才得到的?
当初她送赵姬去见吕不韦时,曾想过以赵姬和吕不韦曾经的关系,有可能会发生点什么。尤其是当日赵姬见过吕不韦后,并没有被送回客栈,而是留在吕不韦的府中,她更加确信这种想法。但是嬴政怎么会知道?难道是他在吕府住的那几日发现了什么?还是上次在赵姬那里有所查觉后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