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撞疼你了吧?”莫惜哥拍手大笑,嘲谑道:“小猪儿,淡定,淡定啊!”
“淡个屁腚!”
朱留敢一手揉着头皮,怒声道:“大哥,你说话得凭良心!虽说你是在玩耍,但俺傅姐姐冒死跳进河里救你,你不但没有一句客气话,你还说俺傅姐姐多管闲事!按你的意思,俺们得对你落井下石,那才衬你的心是吧?俺表哥楚江开要是在这里,他非得让你陪清爷爷长相厮守不可!”
“呵呵,是么?”
莫惜哥勉强一笑,心里赞叹道:“说得好,果然是有情有义的小猪儿!想古往今来,就算大奸大恶之徒,别人救了他的性命,他总得虚情假意地感谢一番。我却说出这种遭天谴的话,我真是罪孽深重!”
想到自己这出戏演得的确有些过分了,目光注视着滔滔大清河水,心里暗下决心:“清爷爷,您如果真是一条有灵性的河,请满足小孙莫惜哥的一个心愿!小孙今年十七岁,小孙愿意晚成亲三十年,以此报答傅姐姐对我的一番情意。小孙也希望,傅姐姐能嫁给一位名垂青史的大丈夫!清爷爷,古往今来,喊你爷爷的人不多,请清爷爷念在小孙对你如此恭敬的份上,务必成全小孙的心愿!”
莫惜哥正在心里信誓旦旦,却听傅心琴道:“小莫,你们都还没吃早饭吧?我这里有点心,一起吃吧。”
她的语气很平静,但莫惜哥还是听出来了,她在极力掩饰着心里的忧伤。
莫惜哥心里长叹,是啊,你刚才那句话,搁在谁心里也是一剂毒药啊!人家伤心了,对你实在是无语了,所以才荡开话题。阿怜啊,说到伤人心的本事,你小子真行,真不赖!
傅心琴解开包袱,拿出一套彩华衫穿在身上,再将包袱里的一些点心分给三人,说道:“小莫,你们三人这么早就渡河,要去哪里呢?”
“要去登州办点事!”莫惜哥也饿了,大口吃着点心,吃相也十分不雅。抹一下嘴巴,问道:“傅姐姐,我师父还好么?”
“他很好,挺想你的。”
“嗯!”莫惜哥点点头。他对傅心琴虽没有想念之情,但对师父傅读生可真是十分想念,听说师父安好,放下了心。又问道:“傅姐姐,你怎么这么巧也要渡河?你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傅心琴道:“四天之前吧,我和我爹、还有你娘和湘梨妹妹,一起在东岳豪饮阁吃了顿饭。吃完饭,你娘和湘梨妹妹就往家赶了。我在我爷爷家住了一晚,左右没事,我就奔着你家来啦。”
“我昨天傍晚到了济南,晚上就在一家客栈投宿。我这么早渡河,是想早点过河看看你娘,……”说到这里,脸色微红,低声道,“我还想看看你。”
“噢,这样啊。”莫惜哥点了点头,只顾吃点心,并不接话。心里却想:“傅姐姐也真坚强!从东岳到济南,虽然只有二百来里,但一个柔弱的姑娘孤身上路,这也太不妥了。嗨,你这么冒险赶路,为的却是见我这个昏熊,太不值了!”
傅心琴见莫惜哥不动声色,又小心问道:“小莫,你是什么时候到家的,见过你娘了吗?”
“呃……”
莫惜哥借着咀嚼点心支吾着,心想不好了。要说已经见过母亲,那就是说,我已经知道你和我的婚事了,那我应该跟你表个态吧?要说没见过母亲,那我也太扯淡了,我昨晚见的人是谁啊?不是我娘啊?
“嗯嗯!”莫惜哥清了一下嗓子,三下两下将青云装穿在身上,向傅心琴笑道:“傅姐姐,这套衣服是你爹去年送给我的,怎么样,我穿着好看么?”
他避而不答,故意拿青云装说事。企图借此将话题荡开,并打算视情节轻重将这个无聊的话题适当延伸下去。
“你穿这套衣服很好看的。”傅心琴欣慰地点了点头,忽然语气一转,道:“小莫,刚才湘梨说你不在,可我一见你这套衣服,我就知道你就在附近。你可知道其中的缘由吗?”
“不知道呃!”莫惜哥摇了摇头。心想这件衣服虽然样式新颖奇特,但也不见得天底下就我自己在穿,你怎么能从这件衣服上,就判定我的所在?
傅心琴道:“这件衣服叫青云装。青云,就是平步青云的意思。衣服上的一针一线都是我做的,我自己做的活,我认识。所以,我知道这就是我给你做的衣服,除了你,别人谁还会穿?”
“原来这件衣服是傅姐姐给做的啊?”
莫惜哥吃惊不小。心想当时师父送给自己这套衣服,可没说是他女儿做的。要早知是傅姐姐亲手所做,那可不该冒然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