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贾古闻淡然一笑,对蒋阔的言外之意浑不在意。说道:“蒋贤侄,你刚才说,莫贤侄的臂上可能会有剑伤,是吧?”
“不错!据俞大猷俞兄说,张俊杰的胳膊,被俞兄刺了一剑。如果莫湘怜的臂上存有剑伤的伤痕,那自然真相大白——这位莫湘怜就是张俊……”
“且慢!”
贾古闻不以为然,向莫惜哥打量了一眼,道:“看得出来,莫贤侄也是常年练武的人。众所周知,武人耍刀弄剑、被刀剑所伤,这都是家常便饭。如果说,仅凭莫贤侄的臂上有剑伤,就断定他是张俊杰,我觉得,这实在太过偏颇、太过武断!范兄,你以为呢?”
“嗯,有道理!”
范星澜点点头,“蒋贤侄,有句话叫捉奸在床、捉贼在赃。你怀疑莫贤侄就是张俊杰,这个无可厚非,但是,怀疑也是要有根据的!平心而论,莫贤侄就算满臂都是剑伤,那也不能说明他就是张俊杰啊!”
蒋阔眼见范、贾二人帮着莫惜哥开脱罪责,心里有气,沉声道:“两位叔叔,请恕小侄不客气地说一句——我师父师娘阴灵不远,两位说话,可得凭良心!两位一口一个‘莫贤侄’,还屡屡维护贼人,这究竟是何用意?”
啪地一声闷响,范星澜在茶桌上重重拍了一掌。
“蒋贤侄,我称呼莫湘怜一句‘莫贤侄’,这纯粹是出于做长辈的礼数!我和莫贤侄非亲非故,和你师父却是交情深厚,我为什么要袒护莫贤侄?我是图名还是图利?”
范星澜怒气勃勃,铁青着脸道:“照蒋贤侄的意思,我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对莫贤侄横加污蔑、甚至用私刑逼供、乃至屈打成招,这才合了公道,是么!?”
“范兄,你消消气。”
贾古闻微微一笑,说道:“蒋贤侄,如果你有如山的铁证、证明莫贤侄就是张俊杰,那你放心,我和范兄决不会放过他!但是,如果你证据不足,你也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你冤枉了莫贤侄不打紧,却让真正的张俊杰逍遥在外,这就让人无语凝噎了吧?”
蒋阔摇了摇头,长叹不语。看眼前的形势,就算莫惜哥主动承认自己就是张俊杰,有范、贾二人在座,恐怕也会说,——莫惜哥是开玩笑的、他的话不能当真!
蒋阔心里盘算着,虽然有范贾二人在旁阻挠,但只要别让莫惜哥走人,等范贾二人离开庞家后,还可以继续审问!
便在这时,座上久久不发一语的庞雨燕忽然起身。
“这位朋友,”庞雨燕冷冷地瞧着莫惜哥,“你随我来。”
她的语气很轻,但却十分冰冷。冷冷的话音中,蕴含了让人不可拒绝的威慑力。
在此前,莫惜哥一直像老僧入定一般,对花厅内的一言一语貌似浑不在意。现在听了庞雨燕的话,心里不禁一寒,竟不能再装模作样地入定了。
他惴惴不安地站起身,跟随着庞雨燕走出花厅。莫湘梨随后跟了上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