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范小开一怔,kang议道:“凭什么啊!我骂了你三句,你打了我三耳光,咱早就扯平了……”
“六个!磕完六个头,滚蛋!”
“我就磕三个,多了不磕……”
“九个!磕完九个头,滚蛋!”
“九个就九个!我操,老子从小就磕爷爷磕奶奶,磕死人磕活人,一千个头也早就磕出来啦,还差你这九个啊?你就算让我磕九十个,也就是一盏茶的买卖!”
范小开发了几句牢骚,豪气顿生。当即跪在莫惜哥身前,有模有样地磕头。九个响头磕完,地上竟磕出了一个小圆窝儿。
范小开磕头如捣蒜,淡然道:“我再送你一个头,凑个十全十美吧!”
说着,又磕了一个头。谨此表示,磕头对老子来说,纯属家常便饭、是当耍的!你瞧,老子还送你一个头呢,够意思吧?
莫惜哥见他磕完了十个响头,也算功德圆满了,笑道:“你这小崽子,磕起头来还真给力!不过,要是你爹看到你这么给力,他的老蛋蛋可就疼得很喽!呵呵——”
“蛋疼的是他,又不是我!”范小开浑不在意。
“呵呵,说的也是!”莫惜哥不冷不热地笑了笑。随后,不再理他,拍马而去。
莫惜哥策马来到前头庞雨燕和莫湘梨身边时,范小开也跑到了城门口。
两者相距大半里地,范小开估摸着莫惜哥追不上他了,便大声嚷道:“没天理,没天理!——小孙子打了老爷爷三耳光、小孙子还让老爷爷给他磕头!小孙子大逆不道、欺负到他老爷爷头上来啦!没天理啊——”
莫惜哥听到了范小开的叫骂声,呵呵笑道:“你莫爷爷就知道你这孙子还会骂人,看在十个响头的份上,莫爷爷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嗯,你爷俩父子情深,一块蛋疼去吧!”
莫湘梨奇道:“哥哥,什么蛋疼啊?难道,你对这小孩下了毒手?”
“不是。”
——————————————————————
三人一边策马行进着,莫惜哥便将范星澜别有用心、为了图谋铁盒、又被自己假戏真做、以及随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想不到,范星澜和贾古闻道貌岸然,竟是这样龌龊的人!”
庞雨燕这才知道范、贾二人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之前在花厅,我看他俩一力维护你,还以为他俩处事力求稳当、不愿给人妄下罪名。原来,他俩全是为了你所盗取的铁盒!——对了,那个铁盒,关系着我爹娘的真正死因,被你藏在哪了?”
“雨燕,既然你是我的人了,我也不妨跟你说实话。那个铁盒,现在不在我手上,而是在我……”
莫惜哥正想说“而是在我娘手上”,忽然想起,之前母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把铁盒的归属告诉任何人。现在就算破例说给庞雨燕,也解不开铁盒的秘密。既然说了无益,那就不说了。
莫湘梨见哥哥顿住了,知道他心里有所顾虑,便转移话题:“嫂子,现在咱们虽然离开了泉州,但还不算彻底安全了。眼下,咱们没有多余的心力探究铁盒,应该先想办法离开福建!”
按说,现在尚未完全脱离险境的,只是莫家兄妹俩。庞雨燕原本是给莫家兄妹制造危险的人,她自己当然没有危险。
但是,在目前的庞家,负责处理庞家事务的人,貌似是蒋阔和梁午,其实却是范星澜和贾古闻。因为,庞光延不止是庞家的一家之主,更是南盗帮的盗宗。庞光延死了,南盗帮的人当然得穴手一管。
而范、贾二人,辈分比蒋阔和梁午要大。所以,真正全权处理庞家事务的人,是范星澜和贾古闻。
然而现在,庞雨燕既然愿意跟着莫惜哥,那就是站到了范星澜的对立面。而且,现在她得知范星澜心思龌龊,心里不止把范星澜看成外人,甚至看成敌人了。
庞雨燕,从仇视莫惜哥的人,不知不觉变成了莫惜哥的同路人。
这种离奇的变数,让情窦初开的莫湘梨如有所悟:“这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庞姐姐心中有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