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的海面上,三艘大船稳稳地行进着!
在当头的大船上——
莫湘梨见哥哥先是以“刻舟求剑”的典故愚弄阿尔法、随后又欣然接受阿尔法的挑战,心里有些忧虑,悄声道:“哥哥,俗话说强宾不压主。。咱们身在葡人的海船上,因为一言一语,就和他们发生冲突争执,这不太好吧?——如果你败给红毛小子,咱们会受他轻视。如果你胜了他,他可能又会恼羞成怒!”
“湘梨,你多虑了。你就放下心来,瞧热闹好了!”莫惜哥胸有成竹,不多解释。
这时候,阿尔法双腕上所戴的护手,已经可谓是莫惜哥的必得之物了。两个少年赌气,比试的法子自然是凭真本事打斗,而败者缴纳给胜者一点战利品,也是理所当然。
阿尔法主动向他挑战,正合了他的心意。就算阿尔法甘于受气、对莫惜哥的愚弄无动于衷,莫惜哥也会主动挑衅的。
“中国朋友,我的武器就是我手中的这把剑,你用什么武器?”阿尔法道。
“我身为中国的武技高手,有万夫不当之勇,从来不用武器的!呃……,要说我的武器,就算是我这双手啦!”莫惜哥傲慢道。
“好。你自己不愿意借助武器,如果你战败了,你不能后悔!”阿尔法提起了手中的剑,向特丽菲丝道,“公主殿下,我邀请你做裁判,判决我们的胜负!”
“好的。”特丽菲丝欣然答允,向莫惜哥微笑道,“亲爱的中国朋友,你不肯使用武器,在气度上,我很尊敬你!”
“嗯!亲爱的公主、美貌的公主殿下,就凭我赤手空拳的胸怀和气度,我的确是值得你尊重敬仰的!换句话说,公主你挺识相的!”莫惜哥得意洋洋地仰天而笑。
要知道,莫惜哥身为盗人,骨子里就有占人便宜的天性。在待人接物、特别是临阵对敌时,只有自己占别人三分便宜的说法,绝不会让自己吃上一星半点的亏。
这回赤手空拳,那是料准了阿尔法打不过自己。既然单凭肉掌也能稳胜,那就乐的大方一回,显显自己的本事和气度!
因为盗人的缘故,莫惜哥平时一举一动,讲究“轻装上阵”,身上从来不带剑,也就从不用剑。虽然如此,他对剑术却有着相当的了解,对一个习剑者是高手还是庸手,不用过手,基本就能分辨出来。
而眼前的阿尔法,在莫惜哥眼中,就是个庸手。别说比俞大猷、黄石道长这类剑术高人,就算比俞清莲,阿尔法也不见得高明。
按照莫惜哥的经验心得,凡是剑术高手,养气的功夫一般都不赖,最起码,不会轻易动怒。而阿尔法因为被自己愚弄,气得满脸通红,单从气度上来看,他就不是剑术高手,此其一。
其二,观察阿尔法持剑的手势,古板生硬,手势虚垮,别说“人剑合一”的高深剑意,就算是如臂使指,恐怕他也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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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和莫惜哥面对面地站着,都已经做好准备。
甲板上的几十位葡国士兵,听说阿尔法要和中国少年比试剑术,纷纷近前围观。
特丽菲丝打一个手势,两人的比试正式开始!
当下,阿尔法仗剑疾刺莫惜哥。莫惜哥神华内敛,只是借助矫捷的身法、不断游走闪避,并不急于还击。
其实阿尔法也不是吃干饭的。他自幼习练剑术,在十来岁时,就受到葡萄牙首都里斯本名剑师的指点,剑术大进。随后又风雨无阻地练了这几年,在剑术上,别说同船的这些士兵,就是放眼到里斯本,在三十岁以下的剑手中,阿尔法也可谓罕逢敌手。
西洋的剑术,和中国的剑法迥然不同。
中国剑法,讲究以实映虚、虚虚实实,剑出十招,可能有六招以上是虚招。而西洋剑术,每一招都是实招,绝无虚招。这是西洋剑手的剑意使然——虚招不能伤敌,实招才能伤敌。既然虚招无用,自然就不能使出无用的剑招。
在此之前,莫惜哥从未和西洋剑手交过手。现在和阿尔法过了几招,已经对他的剑招看得很透彻——这红毛小子很实在,实实在在地出招,一点虚情假意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