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大沿街飞跑,他看见一个裁缝铺便一头钻进去,没有找到凌风,又立即出来,再跑.可急坏了他,没有办法,不知道凌风到哪一个裁缝铺去了,只能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找。
他心急如焚,满头大汗,接连进了四五个店都没有找到凌风,尽管气喘吁吁,但仍然是一个劲敌沿街朝前飞跑。
凌风已经回来了,他手里托着一个包袱,喜滋滋地走着,脚步轻快,像驾了云一样,一纵一纵地。
吴老大迎面跑来,撞到凌风身上。包袱撞掉了,凌风一把拉住了她,并弯腰拾起了包袱,心痛地拍打着上面的土。
“你怎么啦,像招了邪一样。”凌风抱怨道。
吴老大呼呼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言道:“风哥儿,不好了……赵师傅……让金兵抓去了”.
凌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焦急地摇晃着吴老大,“什么?你再说一遍”。
“赵师傅被金兵抓走了”。吴老大又说了一遍。
凌风把手里的包袱朝乌老大的怀里一塞道了句:“给我拿着”。飞奔而去。
金兵走了以后,邻居们把紫玉劝到屋里。紫玉坐在床沿上,默默地流泪。钢刀放在床前,伸手可及。
隔壁的王大妈看着她剪好的窗花看着紫玉,气得咬牙切齿,指天抢地地骂了起来,“这群天杀的畜生,都该被五雷轰顶”。
二嫂子扶着紫玉的肩膀劝她,“妹子,别哭了,这可不是一群好东西,指不定还要来,你还要趁早拿个主意呀”。
紫玉收泪点头,“爹走的时候说了,要快快走,我等风哥回来”。
“凌风到哪儿去了?”
“他去取衣裳”。
“你先收拾收拾,快点吧”。二嫂子在一旁催着她。紫玉答应了,站起来去收拾东西。邻居们走了进去。
她打开箱子,一小堆银子出现在面前,这是昨晚韩岚送给她们的。昨晚的情景又浮现出来。紫玉气得一把抓起狠狠地摔在地上,骂道:“恶狼!臭钱!”
她的心里乱极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期盼凌风快点回来,好拿定主意。
不过,她觉得爹和二嫂子说的话都是对的。这群没心肝的东西,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况且金人说让爹给他们打军刀,那一定需要帮手,一定还会再来抓我们。决不能让风哥再入魔手,要是一家子全部让他们抓去,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不能再等了,我得去找风哥。
她随便拿了几件衣服放在床上,摊开了包袱。
门突然“哗”地一声开了,陆三带着几个侍卫闯了进来。
紫玉抄起单刀,护在胸前厉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陆三摇晃着他的大头道:“干什么?你爹让我们大帅带走了,他要是跑了怎么办?我们要带你去做人质”。
“强盗!”紫玉骂道。
陆三把头一歪言道:“上,给本师爷抓走”。
侍卫们持刀涌了上来,紫玉挥刀砍翻了前面的一个,和他们搏斗起来。屋小人多,无法施展,紫玉被逼得跳到床上,她摆腿踢开砍过来的弯刀,用肩膀撞开窗户,翻出屋去。
紫玉刚刚落地,院子里的侍卫立即把她团团围住。紫玉挥刀勇斗,边打边朝大门退去。
屋里的侍卫涌了出来,陆三声嘶力竭地喊着:“抓住她,要活的不要死的”。侍卫们拼命上前,紫玉人单势孤,形势越来越危险。
突然一侍卫挺刀迎面刺来,紫玉低身让过,左手顺势抓住对方刀柄,“顺手牵羊”朝怀中一带,右手刀起,一式“力劈华山”当头砍下,侍卫躲闪不及砍中脖子,血喷了出来,尸首倒地。
紫玉开了杀戒,拼起命来。侍卫被她的威势镇住了,又限于“要活的要死的”,不敢伤她,一时只是围着不敢向前。
陆三在外围转着圈子,他的小眼滴溜溜转了几圈,喊了起来:“打伤她不要紧,上!抓住她每人赏银一百两!”
侍卫们马上来了劲头,如恶狼扑食一般涌了上来。包围圈越来越小,一侍卫用刀柄突然击中了紫玉的臀部,紫玉失重跌倒,众侍卫持刀扎下。急切之中,紫玉落地滚开,五六把尖刀齐刷刷地扎进地里。
紫玉“鲤鱼打挺”平地跃起,拉开了架势,侍卫们又扑了上来。
凌风猛然闯入院内,惊愕得急停脚步,看到正在危机当中的紫玉,他高喊一声:“玉儿!”随手抄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木棒,像一头发怒的雄狮“饿虎扑羊”般地杀入敌群。
紫玉激动的叫了一声:“风哥!”连挥几刀,和冲过来的凌风会合在一起。两人联袂而战,刀棍起处,人倒血出。
二人人杀出重围,凌风挥棍扫倒近前的两个侍卫,拉了一下紫玉:“快跑!”
凌风在前、紫玉在后朝后院里跑去。接近院墙,凌风以棍撑地,脚在墙壁上一点,身子腾空而起翻上了院墙,俯身伸过一只手来,恰好抓住刚刚跃起的紫玉的手。
侍卫们见大势已去,停步不追。陆三气得大叫:“混蛋!快放箭,快放箭。”
箭像雨点一般横扫过来,刚要跃下的紫部中箭,身体晃了两晃,倒在凌风的怀里。
凌风抱着紫玉从墙上跳下来。这是一条南北的小石街,由于今日之祸乱已没了行人,路东是铁匠铺的院墙,路西有一个小石灰铺。
凌风正在寻思朝哪儿跑,冷不防从石灰铺的后面窜出来两个人。凌风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卖油茶的吴老大和卖白果的少年小六。
“啊!原来是你们”。凌风长出了一口气。
吴老大和小六看着凌风怀里的紫玉和地上的血,急切地问道:“赵姑娘怎么样?”
“腿受伤了”。凌风言道,心疼地差点掉下了眼泪。
小六突然看见,陆三正领着人从南边追来,惊呼道:“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