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话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听的进去?大伙儿吆喝着,让小二把所有的好酒好菜都上上来。茶楼的老板约莫是这种场面见惯了的,他一件那个游具生开口,连忙笑意满面的应了下来,“好嘞,马上上菜。”
就是扎眼功夫,点好的菜都已经被端了上来。游具生跟茶楼老板使了个眼色,然后笑咧咧地搭上沐少爷的肩膀,做出一副哥俩好的阵势,“斐然兄,那这次就承蒙你的热情款待了?”
直到这个时候,游具生才得空打量了沐少爷一番,面上虽然是热情款款,可是眼底的轻蔑鄙夷之情是丝毫没有遮掩的。沐少爷苦着脸,望着桌面上那些吃食,“可是具生,我身上没带钱啊!”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平静的湖里投下了一块石头,游具生脸色陡然一变,原本搭在沐少爷肩膀上的手立刻挪开,“你说什么?”正兴高采烈的上菜的老板和小二也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僵在了原地,刚打算放到桌面的上品女儿红立刻缩了回来,双双虎眼瞪得溜圆。
沐少爷委屈的瘪着嘴,“前两天我给你们付账之后,我娘就不肯再给我银子了。”一边在袖口,衣襟里面抖落着,证明他没有说谎。
一大群书生和老板面面相觑,最终是游具生长叹一声:“嗨,这个傻子!”
在一旁看戏的郝萌这会子总算是明白过来了,自己方才的猜测并没错:这个衣冠楚楚,面如满月的少年,果然……是个傻子!要不然,到了他这个年纪,说话怎么会如此幼稚,行为举止又怎么会如此不稳妥呢?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可是郝萌却更是鄙夷那群方才耍弄那个少年的书生。想这茶楼老板这场面该是见过多次,可却未曾阻拦,反而尽挑贵的上桌。那些书生恐怕这么耍弄别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吧?
郝萌心里想着这些,却听见耳边又想起了那位沐少爷清脆的声音,“要不然这样吧,你们随我去胭脂锁取银子?或者……去我家找我娘要也成。”
一听这话,游具生即刻变了脸色,他手忙脚乱的拒绝着,“不必不必,令堂可是歌城最有名的厉害人物……我们还是不叨扰了。”那游具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之间茶楼的拐角处一个青衣少年急急忙忙地跑了上来,约莫十五六岁,生的眉清目秀。不过身上穿的却是粗布料,一身的小厮的装扮。他年纪虽小,可是那脾气却不小。郝萌瞧见他人还没有上楼来,嗓门早就已经拉开了,“好你们!”
游具生和几个书生斜睨了那小厮一眼,脸色变了变,不动声色的朝茶楼里面挪了一些,却不再说话。
那小厮怒气冲冲的冲了上来,旋即挡在了沐少爷的前面。双脚一张,双手摆出了打架前的准备招式,从身姿上来看,倒有几分练家子的样子,“你们还有脸称是我们家少爷的同窗?这下作手段使了多少次了,专门想法子把我支开,然后欺负我们家少爷!”一边骂骂咧咧的,小厮一边回头,上上下下的把身后的人打量了一番,望着沐少爷的眼底尽是担心,“少爷,您没事吧?”
沐少爷连忙摇头,“没事没事,他们没欺负我。只不过是让我付了酒钱……”说道这里,沐少爷眼前一亮,居然就伸手在小厮身上摸索起来,“鱼蛋,我娘不是把银子都交给你了吗?那个在哪啊,我还没付账呢……”
“啊呀,少爷……”鱼蛋吊着脸,回头瞪了游具生和茶楼老板一眼,“他们总是在唱双簧,合着伙来骗你的银子,然后私下里好拿回扣呢。少爷,你居然还当真了?”顿了顿,鱼蛋又扭头瞪着始作俑者游具生,“游少爷,我可记得令尊跟胭脂锁好像有生意上的来往吧?要是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诉我们家夫人,你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鱼蛋得意洋洋的瞪着游具生。<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