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斐然的话音一落,大伙儿的目光都落在身边的那个妇人身上。她身着流苏长裙,眉宇之间尽是傲娇之气,此人正是沐斐然的大伯母---郝南婵。此刻,她只是满脸饱含着笑意,无所谓的道:“这本就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习俗,怪只怪我这个侄儿的悟性还不够,怎的在喜堂里面闹出这般笑话来了?”
听了这话,沈氏脸上的表情全黑,半响憋不出一句话来。直到沐斐然涨红了双颊,想要扭身跑出喜堂的时候,她才低喝了一声,“斐然,慌什么,继续拜堂。”
沐斐然抿紧了双唇,终于摄于沈氏的威严之下,瘪嘴弓下了身子。
赞者抖了抖眉头,清了清嗓子,“夫妻对拜!”
繁缛的拜堂仪式终于完毕,郝萌见沐斐然都是老老实实的,不由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便有两个童*童女捧着龙凤花烛导行,沐斐然手执彩球绸引着郝萌转身拐入喜堂的侧门,进入洞房。此时他双脚踏在麻袋上缓慢行走,郝萌用余光一瞟,不多不少恰好五个,走过一只,喜娘等又递传于前接铺于道,意谓“传宗接代”、“五代见面”。
郝萌前脚才由香弥牵引着进了新房,跟在后面的沐斐然终于别扭的抱怨出声,“鱼蛋、鱼蛋?”
鱼蛋紧紧的跟在沐斐然的身边,听见他唤自己,连忙左右瞧了一眼,见没有别人看见,这才上前两步,应声道,“大少爷,怎的了?”
沐斐然似乎对自己的这个新娘子一点兴趣也没有,在整个过程中,他几乎连正眼都没有瞧过郝萌一眼。他苦着一张脸扬起合在胸前的双手,“已经拜完堂了,娘答应过我,要马上把这个解开。”
听见这话,郝萌的眼神才动了动,隔着头上的纱巾,瞧见沐斐然高举着的双手居然是被捆绑在一起的。看见此景,郝萌才惊到:难怪方才在喜堂之上沐斐然那般的有规矩,原来真是被绑过来的?
鱼蛋面露难色,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将沐斐然的双手解开来,“少爷,夫人说过,您必须要喝了贺郎酒才能乖乖的自己去玩哦。”
沐斐然显然是被烦的厉害了,他不耐烦的皱起眉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应了娘的事情,当然会做到。”说完这句话,他才想起自己身后的床沿上还坐着一个新娘,他扭头将郝萌打量了一番,最终露出一脸讨厌的表情。他朝着郝萌那边走了几步,压低了嗓音“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媳妇儿呢,我已经跟别人约定好了,反正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闷闷的说完这些,沐斐然才一脸不情愿的跟着鱼蛋出了门。
沐斐然的前脚才踏出寝室一步,便见围守在外面的亲朋好友迅速聚拢,开始打趣,唱着贺郎词,讨要红包。主贺者一边唱贺郎词,戏谑、祥和兼有,诸如:第一杯酒贺新郎,有啥闲话被里讲,恐怕人家要听房。第二杯酒贺新郎,房里事体暗商量,谨防别人要来张(看)。第三杯酒贺新郎,祝愿夫妻同到老,早生贵子状元郎,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