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往下说为什么我不帮你姨奶奶是救她一命。”我鼓励午六解释下去。
午六没有说话，眼睛巴巴看着金蕊，她要征得她的同意，即使我比金蕊的地位要高，但是金蕊才是她的真正的主子。
“说吧，说吧！”金蕊不耐烦地挥手。
“姨奶奶还记得二夫人为什么要动家法吗？”午六轻声问道。
金蕊脸色微窘，挥手道：“接下去说！”
午六点点头，继续说道：“姨奶奶是因为安姨奶奶起了争执，所以二夫人才动怒惩罚姨奶奶，姨奶奶在挨打的时候，除了二夫人，最气的人是谁？”
“当然是安招弟这个贱人！”金蕊脱口而出，等到意识我在场的时，连忙收口，看了看我，然后怒瞪着午六，生气道，“还有完没完，继续往下说！”
午六点头继续道：“姨奶奶挨打的时候，安姨奶奶替姨奶奶向二夫人求了两次情，姨奶奶现在还气安姨奶奶吗？”
金蕊侧头想了想，似乎悟出些什么，跟着说道：“好像真的不气了。”
“那姨奶奶现在最气的人是谁？”午六接着问道。
金蕊转头看一下我，又回过头，没有说话。我笑了笑，继续听午六往下解说。
午六转头看看四处，确定没有其他婢女，才接着往下说道：“这是二夫人的一个计谋，原本想用人参来挑起您和二少奶奶的不和，姨奶奶想想，库房往年都有人参拿的，为什么偏偏今年就没有了？二夫人还要把二少奶奶搅进来，让你问二少奶奶要，目的就是要挑起你们的矛盾。”
金蕊侧着耳朵听着，眉毛微皱，似乎在认真思考午六说的话，在午六顿了顿之后，催促道：“哎，你停下来干什么，继续说下去！”
“可是姨奶奶和二少奶奶的冲突没造成，反而引起您和安姨奶奶的不和。自己的儿媳妇受辱，二太太固然生气，但是最气的应该是自己的计划失败了，所以才有姨奶奶挨打一出。不然，一个大家族里，谁不犯点错，而且姨奶奶和安姨奶奶只是口角之争，大伙儿帮着劝解一下就好了，完全没有必要动家法。
“二夫人这么小题大做，一是为了出气，而是打给二少奶奶看的。这时候，如果二少奶奶过去求情，二夫人会打得更凶，她要让大家都知道她之所以不放过姨奶奶，就是因为二少奶奶的求情，这么一来，不但各位夫人小姐们不敢接近二少奶奶，就是姨奶奶也会因为多受了责罚而痛恨二少奶奶。如果二少奶奶不去求情，二夫人又可以让大家看明白，二少奶奶就是个铁石心肠心胸狭窄的人，这么一来，大家也以后也会对二少奶奶敬而远之，她的目的达到了，姨奶奶反而会少受些责罚，再加上安姨奶奶的求情，二夫人就顺着台阶走下来，停止对您的责罚的同时，也是希望您能感激安姨奶奶。”
午六这一番解释下来头头是道，条理清晰，金蕊愣了好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看她脸上的神情应该是想明白了，但是嘴上还在硬撑，“简直胡言乱语，不通！不通！”
我站起身，告辞道：“妹妹好好养病，膏药用完了尽管让午六来我房里拿，我那里还很多。”
金蕊瞥了我一眼，把头蒙在枕头上，不搭理。午六送我们出梨花院门口。
翠屏朝后看看，轻声对我说道：“这个午六也不能相信了，我们要继续在她院子里找个稳当的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