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晚宴比庆祝司徒孟泽生辰的宴会还要盛大,山珍海味摆了一桌又一桌,看得人眼花缭乱,但是真正吃进去的很少。从开始到结束,我只吃了几块糕点,酒倒喝了不少,以至于走在路上也晕晕乎乎。司徒御宇要扶着我,我不喜欢依仗他,无奈感觉路都是晃动的,只好由他牵着。
定风阁内灯火通明,翠屏在屋里摆上一桌子的东西。刚坐下,她便拿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给我喝。
“什么东西?”我问道,一个饱嗝翻涌上来,觉得嘴巴苦得不行。
“醒酒汤,我一早预备下的。”翠屏边说边把碗沿凑到我嘴边。
我就着她的手将这碗东西喝下,甜丝丝的,感觉好受许多,睁着大眼睛,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干脆闭上眼睛,问道:“你把自己关在厨房一整天,都忙出什么名堂?”
“多着呢,全是好吃的,虽然没有学到我娘十分之十的手艺,好歹也有十分之五!”翠屏献宝似地说道。
“你看看她的样子,连看也看不清了,还能吃下东西吗?我先扶她进去睡会儿,接下来的时间都是你们的……”
司徒御宇的声音传来,好像隔着很远的路程,渐渐地听不清了,脑袋昏昏沉沉,眼前漆黑一片。
再次睁开眼睛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屋内亮着烛火,转头看见司徒御宇守在桌边,手撑额头,眼睛紧闭,大概睡去了,身上的礼服已经脱下,穿着家常便服。
我起身下床,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低头看见衣服还完完整整地穿在身上,笑了笑,虽然他花心无比,但是也算个君子。
晚上很冷,他就这样睡着,就不怕再次感染伤寒?
“相……”
“御……”
开了几次口,却不知道怎么叫他,“相公”是与他打趣或者生气的时候叫的,平常说话都是用“你”或者“他”、“二少爷”代替,叫“御宇”又太亲昵,我喊不出口。想了下,还是叫他“司徒御宇”比较自然些。
“司徒御宇。”我轻推着他的肩膀,才叫一小声,他便揉着眼睛醒了。
“嗯?”他皱了皱眼皮,迷迷糊糊地说道,“你醒了?”
“去被窝里睡吧,不要着凉。”我轻声说道。
“嗯,好。”他边回答,边伸个懒腰,问道,“酒醒了?有没有头痛?”
“清醒了,不头痛也不难受。快去睡觉吧,你明天还要早起。”我说道,元帅明天要和司徒孟泽一起出发,他一大早便要赶到军营去。
司徒御宇站起来,拿起一件棉衣套我身上,说道:“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
“哦,什么事情?”我感兴趣道,他竟然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要我帮忙?
司徒御宇将案头上的送子观音像捧下来,笑道:“大伯母给司徒家每位女眷都送了份礼物,这是她的周到之处,我猜所有礼物之中,应该属我们这一份最珍贵。虽说她们这一支是我们司徒家的长房,但他们当官的少,也不屑于做生意,所以家境相对不大好,像沉水香观音样的宝贝绝对不会多,大伯母在你身上可是下了大血本。”
我皱眉道:“可是我能帮她什么忙?”
司徒御宇突然笑了,笑容相当暧昧。
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当即红了脸,大伯母想必是想通过的我的“耳边风”,鼓吹司徒御宇帮她什么忙。
我清了清喉咙,换个问题,“她想要你帮她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