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痴第二部》(10)寻找
出了*安局大门,回首望着门楣上那巨大的国徽,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和警察做夫妻吗?我有几年贪官职业情人的历史又怎么样?我现在有缓期两年执行的两年有期徒刑又怎么样?爱情是我的,心也是我的,只要我愿意,我就不会被任何人左右。
可是这个想法只闪了一闪,就消失了。我好象真的改性了,不想那样赌气争斗了。我叹了口气,默默地坐进了出租车里。我对自己说,我何曾希望自己跟*安局有什么关系呀,我巴不得自由自在地活到一百岁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我从下海的那一天起,就一直在*安局门槛外徘徊着。每个主顾都“进去”了,被正法了,就连高冠都在看守所里自杀了,我一次次逃离牢狱之灾,确实费了很多心思。眼前这个缓期两年执行,既是我自己的运气,也是老天爷的眷顾吧。我是得好好珍惜。
均可是,如果我真的连自己的爱情都不能再争取的话,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的脸色确实不好,头还隐隐痛着。到了晚上就更痛了。小妹妹叫我早点回家休息,我嘱咐了她几句,就回家了。
回家后我还是睡不着,靠在床头上,点燃了一支烟。我以前很少抽烟,我不喜欢自己嘴里有烟味,我也从不欣赏女人抽烟的姿势。今天抽烟,完全是心情不好。那张血红的纸摆在被子上,空调的风虽然不大,但因为房间里静,还是能听得到轻微的呼呼声。我也吃了一片止痛药,可头还痛着。
泉我想把那纸血红的信看成是一个误会,却我无法那样欺骗自己。我和警察开始了甜蜜的恋爱,但不表示我幼稚了,无知了。相反,我背着缓期两年执行的名分,我还能幼稚无知吗?这绝对不是误会,是有人在恐吓我。
为什么恐吓我?眼下,我还没有失去自由,两年有期徒刑,也要在两年以后才再生效。有了缓期两年这个前提,我就有了完全脱却牢笼的机会。我牵出了一批贪官不假,最恨我的人只有高冠。高冠已经死了,他的家人都伏法了,那么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恐吓我?
今天在*安局,我完全可以将这个东西交给*安局长立案,他不是说了吗?有什么困难可以找他。何况我现在被人恐吓。可是我不愿意那样做。说不清到底为什么不愿意那么做,虽然我隐隐地感觉到那个恐吓我的人不会就此罢休,可就是不愿意求到*安局长头上。
第二天我起床早了很多,出门后随便在一家早餐店里吃了点东西,就开着车去高冠一家原来所属的派出所。我想调查一下高冠家还有什么人没有被那个案子牵连。但是,派出所根本不肯给我这方面的资料。
我撒谎说我是高冠家的亲戚,从外地来投奔他们家的,可是我失去他们的联系,只知道他们家原来属于这个派出所管户籍。
我装出一副可怜样哀求着。我对面的小民警斜着眼睛看我,说你装得倒挺像。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不知道他们家情况的人。你要真不知道呢,我就告诉你,高冠犯事了,死了,收的钱太多,他一家大小都有连带责任,统统进监狱了。其他的,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