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悦挑眉:“即便是订婚,你也是我的未婚妻,出门应酬总是少不了!还有,你好像没有告诉我,你的身子不接受男人的碰触!”
如果每次搂她秀恩爱,她都要像在楼梯转角那次张皇跳开,外人还以为他有家庭暴力。
她的脸‘轰’的一下炸开,羞辱、激愤、难堪一涌而上,突然‘啪’的拍桌而起:“不好意思,这份合约我不签了!”而后当着他的面,将合约狠狠撕成四份,砸到他面前,快步走出去。
走到走廊上,她能呼吸了,将蓬乱马尾上的发圈扯掉,用长发遮住她难过的脸。她的身子抗拒男人,是因这个世上的男人全都肮脏不堪、畜生不如!这个在她伤口上撒盐的男人也不例外!
电梯里静静的,指示灯在不断跳跃,只闻呼吸声,她仰起脸,又低下去,走出电梯。
“韩如雪,原来你躲在电梯里!”等在一楼电梯门口的裴妍奚见她出来,一把扯住她的肘,卯足力将她往安全门处拖,挥手就是清脆的一巴掌,“我叫你勾引宸哥哥!”
她的脑袋一阵轰鸣,脸蛋上立即浮起狰狞的五指印,等裴妍奚第二巴掌呼过来,她冷冷抓住,抬手还给她一巴掌:“裴妍奚,你怎么回事!”
妍奚被打得火冒三丈,‘啊’的一声尖叫,发了狠的扯住如雪的长发,将她往地上拽,拖了一米远,骑坐到她身上,对上她的脸就左右开弓。
如雪的头皮被扯得生疼,根本应付不了这女人突如其来的疯狂,双手胡乱抓着,也拽住了裴妍奚的卷发,示意她停手。哪知这千金大小姐愈发嚣张,不但甩她耳刮子,而且还使劲撕扯她上身的蓝格衬衫,欲将她脱个精光,“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么?我今天就让你一丝不挂的勾引!”
旁边偶尔有过路人,冷眼瞧了瞧,离开或看好戏。
如雪被压在身下,雪白的香肩和半截胸部被撕扯出来,惹得旁边的男人们发出一阵唏嘘。她咬紧唇,仿佛回到那个肮脏不堪的夜……周身一阵极冷,她突然抬起大腿,将压在身上的裴妍奚狠狠扫下去,翻身而起,一把拽住裴妍奚的卷发,用尽力两巴掌扇下去!
她恨奸污她的那个男人,也恨透这个不肯对她善罢甘休的裴妍奚!这个女人是否知道,她身上穿的这套白裙,正是她夜夜的噩梦!?那裙摆上的血污,是那群禽兽让她从少女变成女人的肮脏证据,每每看见一次,她的心就血流不止。
这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永远不会知道那种被扔在荒山野岭的孤独无助,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破身的难堪羞耻,更不会明白,那种被人见死不救的绝望!
岱山岛那座独门独户的庄园,幽静青翠的箬竹林,十七岁的她如困兽呜咽,期盼只一墙之隔的男子能出来救她,就是帮她报警也好。可是,墙内的男子看不到她用头颅抵进去的盐水瓶,响亮的皮鞋触地声顿了一下,安静走过,任双手双脚被绑缚住的她被那群禽兽追上、拖开……那个夜晚,他们就在那堵墙外奸污了她,捂住她的嘴,按住她的双手双脚……她绝望躺着,听到的却是墙内另一个女孩的欢声笑语,一声声的‘哥哥,你快过来’……
这么些年过去了,不知为何,就是记住了那个女孩的声音。可能是因为那一声声‘哥哥’。
此刻,这个口口声声‘宸哥哥’的裴妍奚在她身下挣扎,脸蛋上总算有了惊恐与收敛,却突然眼泪翻涌,张皇的大叫:“敖伯母,快来救我,我好疼!”
下一刻,如雪只觉身子被人猛力一扯,没有重心的朝一边歪去,额头重重磕上旁边冰冷的瓷砖墙壁。<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