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鬼多看了万俟晏他们一眼,这才道:“她从月前开始就感到身体不适,来我这里看诊,这病说也奇怪,我平生未见这等奇怪的症状,她气血日渐日的虚,我给她开了补气血和安眠的药,也不见起色。”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她的脉象不弱人却越来越消瘦,过了几日她说肚子疼,我怎么也找不出原因,让她去找别的大夫看看了。”
万俟晏问道:“老先生给她开过治咳嗽的药?”
刘老鬼看着他点头,“她之后还是有来找我看诊,除了腹痛还开始了咳嗽,是以,我给她开了一个治咳嗽的药方,考虑到她的身体太虚,没敢下重药。是这个药方的问题?”
“倒不是,老先生,您最后一次给她看病的几天前?”
刘老鬼捋了捋胡子道:“三天,三天前。”
“当时你觉得她的身体状况如何?”万俟晏接着问道。
刘老鬼摇摇头深呼吸一口气道:“不好,说实话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沈银秋瞅了一眼洛就义,她还真怀疑李秀花是病逝的,那个时候她扶起她的时候,面色就很惨白了。
万俟晏了解完情况,想着仵作应该也回来了,便带着沈银秋回去衙门看看。
洛就义见他们走后,没有马上跟上,而是悄悄的问刘老鬼,“刘伯,那李秀花真的是病入膏肓?”
刘老鬼瞪大眼睛,“我还骗你不成?你们衙门的老吴呢?叫他验一验尸,就知道我刘老鬼有没有胡说八道了!”
洛就义心想也对,急忙告别刘老鬼,追着万俟晏而去。
刘老鬼看着他的背影捋了捋胡子,哎生死有命啊。
万俟晏等人回去衙门的时候果然仵作已经到了,连县令、师爷、洛三川也在。
不过洛三川此时身边跟了一个看起来特别稳重的中年人。
仵作姓吴,年过半百,很有精神。大家各自简约的介绍了一番,谁也没有为难谁。县令和师爷对洛大少喊来办案的人完全不排斥,而洛三川不知道受了什么教导,见到万俟晏他们傲娇的哼了一声后,从头到尾都没有呛话。
吴仵作在大家的催促下开始换衣裳验尸,县令师爷自然是不进去停尸房,洛三川倒是想进去,但他身边的中年人死活懒着不肯,中年人一提洛大少,洛三川就不敢造次了。
万俟晏提出要旁观,洛三川坚决反对道:“不可!你要进去破坏蛛丝马迹怎么办?老吴上了年纪,不是你的对手!”
沈银秋一听,呦呵,把万俟晏拉到自己身后道:“看来洛三少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咬定我们就是凶手对不对?你也不想想我们就一路过的,好好的杀人家姑娘干嘛?”
“这还得问你!好好的你杀人家姑娘干嘛?”
“我!”沈银秋深吸一口气,“你连李秀花死因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说我们是凶手,你去了解过她家里情况吗?身体健康吗?看过病吗?什么都没有了解,就大张旗鼓的抓凶手,你就给我下跪道歉吧!”
洛三川被她讥讽的语气,气的要跳脚。而沈银秋这回也注意到了,他的脸色却是不管多么愤怒都不泛红。
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急忙安抚他,轻拍着他的背道:“我的小少爷诶!不气不气,你忘了大少爷叮嘱您的事了?来,把药吃了。”
沈银秋一眨不眨的盯着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泥巴般的药丸,递到洛三川的嘴边,从善如流的拿出腰间跨带着的水壶,以盖为杯,倒出来给洛三川喝。
洛三川没有反抗的吃了药丸,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这时,中年人跟沈银秋恭手道;“还请小姐莫激动,大少曾拜托你的事,莫忘了。”
沈银秋一时占不着理,闷闷的嗯了声,扫了一眼洛三川,如果他真的有病,那她还是忍忍好了!
万俟晏把沈银秋拉到自己身边,冷淡的扫了一眼洛三川和那中年人,“你们也莫要挑衅、”
县令和师爷是不明情况的边缘人员,他们十分担心洛三川生气,倒不是怕对方生气骂人而是怕他昏厥。这可是个金疙瘩,偏生洛大少要把他放在他们这个粗糙暴力的衙门里。
他们刚消停,里面仵作忽然发出一声惊叫,万俟晏跨步上前抬脚踹开停尸房门。
沈银秋紧跟其后,中年人拦着洛三川,县令和师爷相依为命,不停的嘀咕着:“尸变了?”
师爷板着脸道:“复活了。”
他们只见师爷跌坐在地,不停的往后缩,他听见门响,转头万俟晏颤抖着伸出手,气游若丝道:“救命。”
方才还好好的人,怎么进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变成这样了?
万俟晏回头低喝沈银秋道:“别进来。”
沈银秋怕拖后腿,也不介意他此时略严肃的语气,很听话的退了出去,而她这一退,中年人也很懂的拉着一个劲往前瞅的洛三川往后,而县令和师爷就更不用说了,压根就没有前进过。
万俟晏虽然是低喝,但看沈银秋的那一眼还是饱含关心的。他进去屋里拉起吴仵作,还未询问发生什么事,吴仵作就指着门外,意思明显。
他这个模样,实在不好多问,万俟晏就把他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