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胜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跳了起来,颤抖的手指指着魏良,“你刚说谁和谁定了亲?”
“你和我,”魏良见到她仿佛看到恐龙一样的样子很有趣,原来她也是被蒙在鼓里,“听不懂中文吗,好,那我用英文说一遍:youandme,听懂了吗?”
胜男嘎巴了几下嘴,她还是有点不相信,“不是,咱们两个怎么会定亲呢?”
“呵呵,我也不知道呀,”魏良把嘴里的草根丢掉,双手撑着草地:“据说,五年前咱们就定了亲,是你父亲和我姨娘定的。wenxue”
“五年前?”胜男感觉自己的大脑有点短路,这都哪跟哪儿呀。
“没错,”魏良没有看胜男,眼睛直直的看向远处,用平缓的语气说道:“六年前,我设计被赶出家门,可老爷子一分钱也没有给我,是姨娘当了自己的首饰,才勉强在李家沟租了一个破旧的庄户院。我拿着租房剩下的钱来到梅水镇,想拜刘师傅为师,可是刘师傅说仵作是贱业,如果我当了仵作,身上的功名肯定会被革掉。”
“呵呵,我前世就是学法医的,八股文一窍不通,吟诗作对更是一概不懂,如果去考科举当场就能露馅儿。除了当仵作,我想不出还能干什么。造玻璃,我不会;做生意,没本钱。刘师傅见我实在无处可去,就求了县丞,让我跟着打下手,也能挣些铜钱糊口……”
胜男听他说得非常平淡,可是话里含着莫名的辛酸,是呀,前世的大学高材生,到了明朝却连自己都养活不起,作为一个男人肯定特受打击。
“后来,姨娘突然拿来二十两银子,让我不要干仵作,去重新考科举。我问她钱从哪里来的,她说是卖首饰的钱。呵呵,她一个不受宠的姨娘,哪来什么好的首饰。在我百般追问之下,她才哭着说,梅水镇的李捕头想把女儿许配给我,他可以陪嫁十顷地和两百两银子,唯一的要求便是不得干预女儿的工作。”
“咦?”胜男听到这里似乎想起来,她老爹曾经说过要给她找一个稳妥的老公,难道就是魏良?!
“姨娘为了让我能好好读书,有钱读书,便答应了婚事,换了庚帖,签了婚书,你爹便先给了二十两银子作为‘定金’。”魏良无奈的说着,当时他听了姨娘的话,想死的心都有,一个男人不能养家,反而靠婚事来换取银子,这和小白脸有什么区别?!
“哦,你拿了这些银子开了西式蛋糕店?”
“恩,科举我肯定是不会考的。如果退婚,也就得罪了李捕头,以后梅水镇和玫瑰镇我们母子三个都呆不下去。所以,我就先用这些钱做点小生意,能活着才最重要。糕点是我唯一会做的,因为我妈妈特别喜欢做小糕点给我吃……”
“你不想娶我?”
虽然自己也没打算嫁给她,可是被人当面说退婚,心里也很不舒服。
“呵呵,你想嫁给我吗?”
魏良反问道。
“切,谁想呀。咱们又不是地地道道的明朝人,能接受盲婚哑娶!”
说道这里,胜男也笑了,她看了看魏良:“呵呵,老兄。你放心,我也没打算结婚。如果你不想娶我,我会给我老爹说的。”
“胜男,你不想结婚?”
魏良第一次喊了胜男的名字,之前见面的时候他都是“李捕快”“李捕快”的叫。
“对呀,唉,你们男人呀,那个不想三妻四妾的,”胜男小麦色的小脸闪着和年龄不符的忧伤,落寞的说道:“前世有法律的约束还养小三儿、小四儿的,现在是大明朝,一夫多妻不但受法律保护,而且也是社会潮流。与其和一帮女人争男人,还不如自己落个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