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了,心知王夫人是瞧见了刚刚她与宝玉玩笑了。突然间想起了先前晴雯之事,一时心中烦闷,跟宝玉道:“以后你还是少往我这边来吧,省得教别人瞧见又该说闲话了。”
宝玉因这几日与袭人冷战心中不快,听了黛玉这话,气道:“既嫌我,那以后便都不来了就是!”
说罢,一挥衣袖便离了潇湘馆。
黛玉心知他是误会了,可是一腔忧虑与情思却不知该如何吐露,心中又怒又气,只不停掉泪。
紫鹃本就因近日宝玉之事极不赞成他二人一起,如今眼见他二人闹了别扭,黛玉又被气哭,心中岔怒,扶了黛玉去床上休息,道:“姑娘别再哭了,何苦要为了他而难过?”
黛玉听她此言,不由哭得更为厉害。然而,一肚子心思,又如何能开口?只好拿被子蒙住头,任眼泪肆流。
而宝玉离了潇湘馆,走了不久,便觉得自己刚刚说话重了,恐伤了黛玉,一时着急,便要回去好声安抚。
刚抬脚,想起刚刚黛玉说的那句“以后你还是少往我这边来吧,省得教别人瞧见又该说闲话了”,心中气苦,硬生生停住了脚步。
于是信步闲走,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先前与黛玉一起偷看《西厢记》的地方,想起当年两人的甜蜜,心中愈发心酸不已。
却说王夫人回了房,想起刚刚在潇湘馆见到宝玉与黛玉玩闹的情形,心中大怒。
于是略坐坐,便起身去了薛姨妈那边。
去了薛府,刚由小厮带着进了内堂,便听一个女人在廊间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来了?不过是我夏府养的一条狗罢了!别以为我给了你一点骨头啃,你就真成奶奶了!”
王夫人细细一瞧,只见是薛蟠新娶的夫人,不禁皱皱眉。走到里面,薛姨妈并宝钗早已迎了出来。
落座之后说了一会儿闲话,问候了贾母,王夫人瞥了瞥金桂房间的方向,道:“她一直都是这般么?”
薛姨妈叹气道:“可不是么!真是家门不幸啊!”
王夫人摇摇头,道:“原本听你说是位大户人家的姑娘,便想总归是好的。不曾想,却是这副品性。”
薛姨妈一时也不停叹气,道:“原本以为蟠儿成了亲,过一两年再有个一儿半女,我也就终生有靠了,谁曾想,又找了这么一个孽障!”
王夫人端起茶,抿了一口,继续道:“可是如今‘木已成舟’,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薛姨妈摇头苦叹道:“我这些日子一时忧心的,便是这个。如今这个样子,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呢?”
王夫人劝道:“还好你身边还有宝丫头,她倒是个知冷知热,得体大方的。”
薛姨妈听她说起宝钗,顿时便生了一份自豪,点头道:“正是呢!若非她,我只怕早就被那娼妇气死了。”
说完,又叹了口气,道:“虽说如此,可惜是个女儿家,将来总是要嫁的。”
王夫人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薛姨妈急道:“什么主意?赶紧说与我听听!”
王夫人按住她,笑道:“你且别急,听我慢慢说。宝玉那个孩子,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是我说,他的性子,你是最清楚的。虽说偶尔孩子气了些,但却很会疼人。依我说,咱们竟亲上加亲罢!将宝丫头说与了宝玉,一则,也是亲戚家,走动也方便,二则,咱们两边都是知根知底的,两个孩子也从小一块儿长大,彼此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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