葱儿、蒜儿最先从地上爬起来,慢慢地走到令狐歌飞的面前,抬起诧异而显得十分慌神的眼睛,扯了扯令狐歌飞的袖子,悄悄地问:“膳妃夫人,你忘了咱们的屋子在哪了吗?”
令狐歌飞拿鱼泡眼一瞪:“我怎么知道你们的鬼屋在哪?”话刚溜出来,令狐歌飞情知自已说错话了,怎么老记不住现在的身份呢?自已现在不是那个马蜂窝的第十二小老婆吗?既然是这个府里的人,哪能记不住自已挺尸的地方?令狐歌飞解嘲地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说:“葱啊蒜儿的过来,过来扶着你们的夫人……在棺材里睡了一天,上辈子的事情全忘光了。”
葱儿、蒜儿却不敢再让令狐歌飞搀扶。她们不明白,她们的十二夫人,那熊掌般的手,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沉那么重了?那一刹那,肩上简直就象是杠住了两座大山。
葱儿比较灵巧,她忙闪身在前,一边殷殷地在前引导着,一边笑说:“没关系的,膳妃夫人把前事忘了,我和蒜儿会帮着膳妃夫人一一地回想起来的。”
蒜儿的身上,什么零部件都是圆圆的,看上去有些迟顿与傻呆,她随在身后也答道:“忘了就忘了呗,还想起来干啥啊?以前的事情没一样是好的。就好比膳妃夫人被老爷沉湖的那回事,想起来就汗毛倒立。”
葱儿忙对蒜儿摇手,低声喝道:“蒜儿,你又提起这件事,小心让老爷听见-”
“哼哼哼,本老爷却也听见了,”阴恻恻的声音刚过,一道紫影一闪:“老爷我让你到阴曹地府多嘴去!”
刚还在身后的蒜儿,突然腾空而起,朝远处的一座高耸的假山飞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蒜儿的小圆头颅就要与玲珑的湖山石来个亲密的接触了,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的令狐歌飞,拖着笨重的身子便扑了过去,伸手一抓,便将蒜儿拦腰抓住!
在场的人无不捏着一把汗,见状,顿时哗然了。
紫衣人凤眼悬提,蚕眉倒竖,只是后头轻轻一喝:“嗯?”
顿时,鸦雀无声,众人掖着乱跳的小心肝,慢慢地往后退。
令狐歌飞的左手,依然抓住蒜儿宽宽的腰带,象提着件东西似的提着已没了知觉的蒜儿,扭着小脚走向紫衣人,怒目相向:“高羽,你有进步啊,以前,你杀人要搞阴谋诡计背着人,现在可好,竟敢当着众人的面杀蒜儿!”
“十二妹,你千万别再胡说了,这是咱们的老爷,马老爷!什么高羽低羽的?你死了一回,难不成脑子死了没活过来?”绿衣人忙又拦在令狐歌飞的面前。
“让她说,哼,老爷我可好奇的紧,这个高羽,他是什么乌龟王八蛋,值得傻货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说,他究竟是谁,是你的野男人吗?”紫衣人,也就是马府的当家主子马老爷,他冷笑着,目光落在令狐歌飞的身上,阴冷,带着嘲笑和玩弄。
令狐歌飞把手中的蒜儿往葱儿的怀中一推,拍了拍肉滚滚的手,凝视着紫衣人那张绝美,却充满杀气的脸庞,心想,这个和高羽长得一模一样的臭男人,难道,他不是高羽?假是他是借故矢口否认的话,那他为何要骂自已是乌龟王八蛋?哪有自已骂自已骂得这么狠的?假如不是,他又是谁,他不是也死过一回吗?
“闭上你的鸟嘴,他是你妈的野男人!”令狐歌飞象个拳击手似的跳跃着,一身肥肉,就在薄薄的衣服底下晃荡着,好象里头藏着许多不安分在鼓捣的小玩意,那形状,特逗人发笑:“你问我高羽是谁?他是我令狐歌飞不共戴天的仇人!他谋财害命,他欺母霸女,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我令狐歌飞,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