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杜康继续道:“我摔下来的时候人事不省。再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这位姑娘救了我。以前的事情模模糊糊的。”他把我拉扯进来。我成了他的救命恩人,他带着我就顺理成章了。我哥哥也不是那么草包嘛!
陈谓犹豫半晌,才反问:“爷什么都不记得啦?”
贾杜康点点头:“所以你要认清楚了。天下长得像的人很多,免得将来说我冒充你们主子。”
陈谓又跪下:“属下不敢!既然爷说前事已忘,属下斗胆,想看下爷的令牌,以免万无一失。”
贾杜康看看我,再看看陈谓,不解道:“什么令牌啊?”说着便伸手去身上搜索。
我眼疾,见山洞的角落里有块黝黑的金牌,巴掌大小,上面有一个小孔,系着一根暗红色的丝绦。
我忙捡起来,肯定是昨晚他与蛇斗时甩落的。我递给他,他拿在手里看了一下,全身黝黑,正面雕刻着一朵山茶花,镶着金丝花瓣。
他递给陈谓:“是这个么?”
陈谓双手举过头顶,接下牌子,并不敢抬头。仔细辨认了一会,又还给贾杜康,恭敬道:“令牌是真的。您的确是我们主子,是东楚国的太子。属下不敬,请爷重罚。”
贾杜康扶起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后还需你在旁提助,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忙走近:“陈总领,太子失忆的事情,您一定不要对外说。太子事关国家社稷稳定,若知道太子失忆,怕会引起大臣们恐慌。还是回京偷偷找太医来瞧瞧的好。”
我听到外面的人都那么叫他,就跟着学样。不管这身主是不是太子,既然他们认了,我们就得装下去。如果人尽皆知,我们将来就步步维艰了,权术之争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可不是学生会选主席那样简单的尔虞我诈。
陈谓诧异看了我一眼,然后称是。
他们一行人,一共三十有余。陈谓带着自称已经失忆的贾杜康,他的两个属下分别带着我和小鱼儿,腾空而上,飞上悬崖。原本看着高耸入云际的山崖顷刻间遍踏在脚下。
山崖上面,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树木都是特别高大,耸入天际,高大的树干和婆娑的树冠已作古老,岁月留下斑驳的痕迹。地面湿漉漉的。这明明就是亚热带雨林,我猜想我们现在应该身处南方。
森林的尽头,是大片大片的农田。现在是阳春三月,遍地的油菜花,微风轻起,吹动一片金黄色的浪。我和贾杜康都看呆了。从小都没有见过这么壮观的美景。
陈谓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是处于东楚国的毕徒郡,是东楚与南齐交界处。贾杜康这身主是刚刚从南齐友好访问归来。
路旁停着三四十匹马,都是毛发油亮,一看就是良驹。有几个人看着,这几个人都跟下谷救我们的人一样的打扮,黑色劲装。还有一辆马车,两驾驭,从外观上,倒是普通得很,一点都不张扬。里面却是奢华的,座位上垫着绸缎软垫,软垫都是金丝线绣成的。贾杜康带着我,小鱼儿还有陈谓上了马车。
垫子上还绣着茶花,我这才觉得诧异。怎么这个国家的人,这么喜欢茶花?哪里都绣茶花。<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