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前面如林的长枪,绿甲军士兵们没有丝毫的犹豫,第一队的骑兵猛地冲进了大梁军的防线,就像一个巨大的拳头打出去一样,大梁的前排防线几乎发出了痛苦的声,起兵们竟然丝毫不顾身体里面的长枪,眼中只有敌人的头颅,挥起马刀,人头落地,然后嘴角挂着一丝微笑翻身落马,死亡对于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任何的威摄力,用自己的生命换取敌人的生命,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大梁士兵们开始感到恐惧了,就是将领们也忍不住嘴唇发抖,这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啊,简直就是死神的化身!“他们是魔鬼!”一个士兵再也忍不住这样恐怖的压力,转身向后逃走。
人就是这样子的动物,他们多半没有主见,喜欢跟着大部分人而动,但是有时候众多人在一起的时候,又像是一座堤坝,一旦其中某一部分出现了问题,整座堤坝就会出现危机。此时正是这样的。
一个士兵的逃跑影响了其他人的情绪,那种恐惧的呼喊声让他们害怕,尤其是在面对这样恐怖的敌人时,于是,渐渐的,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转身向后,而不是面对他们的敌人,他们怕疼,更怕死,每个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也许逃到后面会好一点,也许别人都逃走了,只留下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傻乎乎的抵抗,人同此心,心同此想,大规模的溃散开始了,几个人、几十个人的时候,督战队还能发挥他的作用,可是当绝大部分士兵都拼命的向后逃,甚至为了活命不惜和他们刀兵相见的时候,一切都完了。
溃兵的冲击,再加上敌军的冲击,大梁军的阵地很快就土崩瓦解了,荀昊怒吼着砍翻了一个经过他身边的逃兵,可是更多的逃兵从他身边过去了,每个人的眼中都是惶恐,都是求生的渴望,荀昊绝望的仰天长啸,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的士兵,自己的士兵如此害怕死亡,而敌人的士兵则视死亡于无物,难道他们都不怕疼吗?难道他们都不怕死吗?难道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不死之躯吗?
“卫队,跟我来!”荀昊不再想那么多了,他现在脑海中只有敌人闪亮的马刀,他知道自己完了,即使能够逃回去,也难免一死,与其死在军法下,还不如死在敌人的手里,在死前多杀几个敌人,多救出几个自己人,也算是没有白死吧。
卫队齐齐发出一声呐喊,他们不是杂牌军,他们不畏惧死亡,或者说比起死亡,他们更加重视自己的指责,那就是保护将军!即使自己身死!三千卫队,也是最后的三千敢于抵抗的大梁军队,正面迎向绿甲军。
在后方的郑虎看到了对面大旗的移动,用了在坐骑屁股上拍了一下,疼的战马咆哮一声,飞也似的冲了出去,“哈哈,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能耐!”
荀昊能成为东山郡的大将之一,不是凭着侥幸,而是很有些本领的,否则也不会被第一时间派出来平乱,他手持一柄大刀,冲进了绿甲军的队伍中,刀光闪动,两个士兵被他斩落马下,一名绿甲军营正怒吼着朝他杀了过来,可是不到十招就被他一刀卸掉了右臂,随后一刀砍下了头颅,一时间,绿甲军将士们摄于他的勇猛,竟然无人敢于迎战,只是死死的围住了他和他的卫兵。
这时只听一声大喝,“闪开,让我来会会他!”绿甲军将士均是一喜,将军来了!众人闪开一条道路,郑虎从外面疾驰而至,到了包围圈内,郑虎将右手的马刀丢下,死死的扯住了缰绳,方才还疾驰的战马登时被他扯住,前腿腾空,人立而起,却再难前进一步。
荀昊大惊,这是什么样的力道!能以一只手的力气控制住疾驰的战马,怕不是单手有上千斤的力道吧。
郑虎上下打量了荀昊一番,赞道,“不错,算是一员虎将,怎么样?要不要跟着我?嗯?”他扬了扬下巴,望向荀昊。
荀昊气极反笑,“哈哈,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我乃是堂堂大梁将军!你们河东不过一个弹丸之地,竟然敢偷袭我大梁,背信弃义!无耻小人!不要看你们取得了一场胜利,等到我大梁王师来到之日,就是你们丧命之时!我王宽厚仁慈,你们要是现在幡然悔悟还来得及!不要自误!”
“哈哈哈哈……”郑虎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话,荀昊脸色铁青,“你笑什么!”
郑虎止住笑声,“我笑你不知进退,你现在命悬我手,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大梁王师?你们的王师怕不是还在大成苦战吧,你们还有多余的军队吗?背信弃义?你可知道你们的齐郡侯与我主怎么签订的协议?只要是我们打下的领土,大梁都承认我们的所有权,你懂吗?也就是说就算是你们大梁的地盘,只要我们打下来了,也就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