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南线大营有人送来密折,您看是不看?”晋阳城,大成王宫,石义的寝宫中,有宫人在外面禀道。
石义叹了一声,他已经准备就寝了,这几年来,他感到自己的精力一年不如一年,无论是做什么事情,总是感觉力不从心,莫非这就是老了?他有些不服气,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老,可是这些年来,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是老了,鬓角也白了,身子也佝偻了,可是,用了二十几年,自己却还是没有能够一统天下,自己有生之年还能办到这件事吗?石义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都已经开始迟疑了。
“送进来吧,”石义轻咳了一声。
宫人轻轻推开门,小步的走进来,将一个卷轴递给了石义身边的人,垂着头道,“王上,这是南线大营副统领孟凡派人送来的。”
“嗯?”石义眉头一挑,孟凡?这个人他知道,或者应该说南线大营没有一个人是他不知道的,不过孟凡只是一个副统领,按道理来说还没有资格直接向自己汇报什么事情,更加何况是密报?难道南线大营发生什么事情了?那也应该去找颜岐山吧?
不管心里怎么疑惑,密报总还是要看的,石义从宫人手中接过那个卷轴,缓缓打开,借着灯光看了下去,看了第一眼就不由得面色一变,越往后看去越是心惊,看罢,把卷轴丢在身边,突然大笑了起来,“上官鸿啊上官鸿,寡人原本以为你很蠢,可是寡人没有想到,你竟然比寡人想象的还要蠢!临阵脱逃,置十余万同僚于不顾,用军粮拉帮结派,在军中私藏女眷,你可真行啊,来人!召郑丞相到御书房!”
大晚上的,郑文录被宫中来人从召唤了过来,却也没有任何的怨言,他早就已经习惯了,平时都睡的很晚,因为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而且近年来石义经常的到了晚上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来,要召唤他进宫,甚至有的时候自己直接就来到了郑文录的府上,弄得他就算是没事也不敢早睡,否则石义来了自己还慌忙的穿衣服,让石义在外面等着,岂不是太失礼了吗。
“王上,”到了御书房,郑文录看到石义早早的就坐在了那里,急忙上前行礼,虽然石义一再的说只有他们君臣二人的时候不必这么客气,但郑文录可是不敢,毕竟君臣有别。
“文录来了,坐吧,”石义随口道。
“谢王上,”郑文录谢过恩,这才坐了下来,静静的等着石义开口。
石义将那个卷轴拿了出来,递给郑文录,“这个你拿去看看。”
郑文录接过卷轴看了片刻,脸色一变,将卷轴放下,“恭喜王上!”
“你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吗?”石义呵呵笑道。
“这是自然,王上等这个机会等了很久了,这次失去了,下次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来了,上官家这几年来越来越嚣张跋扈,把越来越多的族人弄进朝中来,大有想要控制朝政的趋势,这么好的机会,正好将上官家从朝廷,从大成剔除出去,拔了这个毒瘤!”郑文录有些兴奋的道。
“只是,难道上官家会束手就擒吗?”石义笑道,“他们完全可以说这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甚至可以说是因为孟凡临阵脱逃,他害怕自己被处罚,所以才反咬一口,恶人先告状。”
“这里不是有证人吗?上官鸿的几个下属,”郑文录扬了扬手中的卷轴。
石义摇了摇头,“这还不够,寡人知道上官家的人,他们的祖先都是小混混出身的,最会耍赖皮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承认的,甚至到了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将上官鸿舍弃掉。”
“这…”郑文录犹豫了一下,“臣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我们可以将上官鸿秘密的抓回来,不给他任何接触到家族的机会,上官鸿作为上官家的长子和第一顺位继承人,必定会知道上官家不少的内幕,据臣所知,上官鸿是一个贪生怕死的人,臣相信他会吐露出我们想要的东西的,而且就算是上官家知道我们抓了上官鸿也没有关系,上官鸿的罪证摆在这里,足够他死上十回了!”
“你果然和寡人想到一起去了,寡人已经派人连夜去抓上官鸿了,”石义微微一笑,“孟凡此人虽然也是家族中人,可是比起上官鸿来还要强那么一些,孟家对朝廷的威胁不大,先留着他吧。”
“王上既有定计,召臣进宫是为了…”郑文录感觉到似乎石义又要把什么艰难的任务交给自己了,每当石义自己把一件事给做了的时候,都要他来帮忙善后,这已经成为石义的一个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