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孙策清楚盛宪的心思,但他没有嫌弃,反倒有些惋惜。
毋庸置疑,盛宪有才,这一点从他整理的《论衡》可以看得出来——虽说有不少瑕疵,但那些更多的是派系之争,不是他本人学力不够。他也有气节,不是天生就喜欢这种逢迎之事,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但他反应太慢,固步自封,这么久了,都没意识到他的用意,还大费周章地来献祥瑞。
陆康就不会这么做。
从另一个角度说,虞翻对乡党的照顾不够,会稽人有点着急了,只能赤膊上阵。
孙策把玩着玉器,似笑非笑。
盛宪、贺辅心中不安,又不敢问,只能耐着性子,陪着笑,等孙策说话。孙策的反应不如预期,是反应慢,没意识到祥瑞背后的意义,还是有另外的原因,他们并不清楚。
他们和孙策的接触有限,对孙策的了解也不多。
孙策沉吟良久,抬起头,见盛宪、贺辅干坐着,神情惶惶,额头全是汗,一拍额头。“失礼,失礼,孤一时疏忽,还请二位见谅。”随即叫来步练师,让她上茶点果品。步练师早就准备好了,很快布置妥当。东西很简单,一壶茶,两件点心,两件干果。孙策热情地招呼道:“二位星夜前来,怕是还没用餐,孤让人准备,你们先稍微用点。”又命步练师去为二人准备些吃食。
盛贺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捧起茶呷了一口,点心、干果却没动。虽然他们饿得前心贴后背,可是在孙策面前吃东西不雅,他们宁愿饿着也不丢这个人,反正孙策已经安排人准备饭,再忍一会儿就是了。
孙策放下玉器,十指交叉,置于腹前。“盛君学问,孤是很佩服的,《论衡》已成名著,风靡天下,盛君是有功之人,也是天下知名的学者。只可惜孤军务繁忙,最近难得有机会来会稽,当面请教的机会不多,实在是憾事。”
盛宪心中欢喜,连忙谦虚了几句。“大王谬赞,愧不敢当。《论衡》风靡,一是王仲任的见识卓然,二是大王慧眼识珠,三是会稽诸贤用心,宪只不过适逢其会而已,不敢居功。”
“盛君虚怀若谷,令人敬佩。不过孤忝为江东之主,不能见贤而不思齐。孤最近有个想法,想建一翰林院,聚天下精通文章翰墨之贤才于一处,做些能传之后世的大事,不知盛君可愿屈就。”
“翰林院?”盛宪品味了一番,立刻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从翰林二个字就能知道这大概是个什么样的职务,再加上孙策的介绍,这个翰林院必然是顶级学者的聚集之处,能够跻身其中便是莫大的荣耀。身为会稽郡学祭酒,他如果不能名列其中,那才是丢脸的事。
“大王错爱,令臣诚惶诚恐,只担心学识浅薄,辜负大王。”
孙策笑笑,又寒喧了几句,便算是定了。“盛君不仅善治学,更善育才,伯平(沈直)这几年勤于政事,练兵有方,地方安定,官声甚佳。”
盛宪大喜。这几年看着沈友步步高升,成为一方诸侯,女婿沈直早就急了。如今孙策亲自认可了沈直的政绩,看来升迁有望,可以向女儿交待了。当初凭一篇文章让沈直入仕,如今又借着献祥瑞帮沈直升官,自己也算对得起女儿、女婿了。
见盛宪进翰林院,沈直升官,贺辅也心动不已,看来这次献祥瑞献对了,收获绝对不会小。别的不说,儿子贺齐很可能要升官。他心跳加速,脸上却不能露出一丝半毫,忍得很辛苦。
“贺君最近可曾收到公苗家书?”
贺辅适时地露出笑容。“蒙大王不弃,犬子得以为大王爪牙,随周督出征益州,前些天刚有家书来报平安,虽未提及战事,字里行间的心情倒还算平和,想来还算顺利。”
“公苗是将才,益州不足以施展手脚,眼下只是练练手而已,估计连汗都不用出的。公苗谨慎,贺君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战绩,孤却对他夺取鄨县的战事很是欣赏。”
贺辅当然知道贺齐的战绩,可是当着盛宪的面,听孙策夸耀儿子的战功,他还是很开心。况且孙策也说了,贺齐是将才,益州只是练手,显然将来是要重用的。既然如此,他就不用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