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瞎说。”李家涛瞪了宋含烟一眼,这才笑着说,“我叫李家涛,在小耒县金鑫乡上班。”
“李家涛?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乔峰抓了抓脑袋,想了半天终于想了起来,“就是你把翁友虎那里给闹了个天翻地覆啊。”
李家涛赶紧练练摇手:“小声些,我可不敢去刑警队找茬,那是找打。”
“怎么,家涛哥还挺牛的?”宋含烟又开始八卦的打听消息了。
乔峰哈哈大笑:“妹子,你刚才还说我憨,你这个男朋友可比我还要憨厚,三年前就大闹过我们雁都市公安局,当时把刑警队队长翁友虎都给吓得不敢吭声呢。”
“那时候年轻气盛,不懂事。”李家涛讪笑着。
“翁友虎和我是战友,我当营长的时候,他是指导员。”乔峰就大大咧咧地说道,“经常和我提起你,对你也是相当佩服呢。”
李家涛想了想,就笑着说:“我那台小车总是停在翁队那里,他老嫌占地方。要是乔哥你不嫌麻烦,就帮我保管保管吧。”
乔峰愣了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听翁友虎说,你那可是奥迪小车,就不怕我把它给挂坏了?”
“乔大哥,你就放心用吧。”宋含烟觉得有趣,就插话道,“家涛哥就是钱多,上大学的时候就炒股票炒成千万富翁啦。撞坏了正好,也可以换宝马奔驰啦。”
“尽乱说。”李家涛没好气地瞪了宋含烟一眼,才很是恳切地说,“那车我空着也是空着,很少用。”
“也是,你一个乡党委书记整天开着辆奥迪小车到处跑,领导会看不惯。”乔峰就笑着说,“我经常处理信访案件,有时候要去乡村,有台车跑跑要方便的多。就是乡村里的路太差,奥迪小车底盘又低,容易磨坏底盘。”
李家涛哭笑不得,感情乔峰还嫌弃自己的奥迪小车没有吉普车好用?
不过,对乔峰直来直去的姓格,李家涛很是欣赏。
“走,去我办公室里坐一坐。”乔峰突然放下酒杯,拉起李家涛就走,“我给你介绍下市府办的几个同事,或许你以后用的着。”
“我还没吃饱呢。”李家涛讪笑着,“等等,等我把这碗饭吃完。”
宋含烟扑哧一声,嘴里的汤全部喷在了桌子上。
“唉,现在想吃也吃不成了。”李家涛苦笑了一声。
“去,本姑娘的口水很多人想喝还喝不到呢。”宋含烟大大咧咧地说道,随即觉察到刚才的话由语病,脸色刷的红了起来,很是娇艳。
“让我来开车。”乔峰却是兴致勃勃地说道,“很久没摸过方向盘啦。”
李家涛觉得有趣,这个乔峰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一下子缓解了宋含烟的尴尬。
乔峰驾驶起奥迪小车来,还真是又快又稳,让李家涛叹为观止。
因为是星期天,市府办的头头们都不在,几个办事人员都显得很轻松。
三个人进去的时候,打字员和通讯员掰手腕,两个人额头上都冒汗了,僵持了一阵,通信员终于赢了。
“打败天下无敌手!”通讯员或许是看见进来了一个漂亮姑娘的缘故,举起右手,才那里显示着肌肉,让李家涛觉得颇为有趣。
“我来。”乔峰大大咧咧地坐了下去,通讯员也马上摆好了架势。
“开始。”宋含烟也是个自来熟,马上充当起裁判来。
双方各自用力,通讯员脸涨得通红,坚持了没几秒钟就败下阵来。通讯员不服气,再来,这一次,他败得更快。
通讯员晃晃手腕又打量了乔峰一眼,说:“老乔,瞧不出来,你还真蛮有力气的。”
打字员见乔峰帮自己报了仇,就笑着说:“老乔,你得再来一手,肯定还有很多手段没露出来呢。”
多了宋含烟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众人似乎都有了强烈的表现欲望,一致起哄:“老乔,你先来。”
乔峰看了看周围,说:“这地方太小了。”
大家一起起哄:“外边,院子里,反正是星期天,政斧大院还容不下你?”
于是一帮子人簇拥着乔峰来到了院子里。
乔峰有些心虚地朝四周看了看,发现确实没有领导在场,才运运气,甩甩胳膊甩甩腿,先慢慢把右腿扳到了头顶,接着又来几个空心跟斗,又打了一套“军体拳”,最后表演了一个单臂倒立,起来后脸不红,气不喘。
众人都拍手叫好:“好功夫。”
接着,打字员拿来了一杆竹笛,吹了一首曲子。笛声清亮激越,好像小溪水从山上冲下来,清亮的浪花冲击着鹅卵石欢快地跳跃着,赢得一屋人喝茶。
“小林,你弄去年元旦晚会你的那个‘倒水’拿手戏吧。”乔峰就看向了一个头发中分疏得一丝不苟的年轻人说。
小林似乎有些犹豫:“还玩那个?”
大家都说好,李家涛也觉得有些奇怪,倒水也是绝活?
打字员居然拿来一条毛巾,往小林眼睛上一蒙。
小林一把扯下毛巾:“干脆我从背后做,省的你们起疑心。”
小林把五个茶杯一溜儿摆在桌子上,右手拎起水壶,背向着桌子在身后倒去,注满茶杯离杯沿只有一公分高,五只茶杯一模一样,桌子上地上没有滴一滴水。
“小林,今天的表演还数你玩的神,你是凭声音判断吧。”打字员满心佩服。
乔峰也很是赞同:“这手功夫不是三两天能够练出来的。”
小林并不显得高兴或者得意:“你们才来多久,才倒几杯水?再说,干啥都得专研,专心。我那时受的累很大,更主要是艹心的事情多。”
打字员就说:“你起点比我高,他们说你一来就是干事,到底有没有当过打字员?”
小林提高了声音:“我是从政法委调过来的。在政法委啊,要是一到就是干事好了,起点高了。要是一到就是通讯员就好了,心里踏实了。问题是,我刚到政法委时,既不是通讯员,又不是干事,临时借调,也不说清让干啥,简直就是三不像,一个没依没靠的打杂的。你要是不问把,大官小官不给布置活儿,干事也都看不着。你要是问把,校对讲话,抄写报告,分发文件,油印装订,还有拖地抹桌子,连办公室卖废报纸都是我一个,没人给明确个身份,可还得努力干,拼死拼活干。我那时候就认准两个理。第一,这是重要地方。第二,领导们是公道人,归根结底看自己表现,只有认真干这条路,凭自己揣摩苦干,越干别人越支使。政法委的那会议室各单位乱接,经常这个会那个会的在那开,政法委就老派我一个人去服务,一次会议我最少也得倒三五十杯百八十杯茶,还有平曰里头头们和客人,平均起来哪天也得超过百八十杯。一个月下来就算三千杯吧,我干了两年打杂的,倒的茶水也有六七万杯了。这六七万杯,我倒和别人倒不一样,我是一杯一杯用心揣摩的,能不摸索出一点儿门道来?”
(未完待续)
(紫琅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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