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想起刑戈曾和他争论过元力和医术的共通性,哪里不晓得刑戈刻意提起《元力论》的用意?老头当下大喜,连说了三声“好”,急忙问刑戈的办法是什么。kenwen.
他这也是没办法,几十年前的一时冲动导致他无法修炼出元力,当时又心高气傲,绝不肯去学只能达到二重化力修为的元力口诀,干脆再没碰过与此有关的事物。医术他能说上一整天,可碰到元力,他彻底没辙了,甚至一本薄薄的《元力论》,没看三页就觉得头晕眼花,赶紧扔到床底。
这事,还得靠刑戈。
老头对刑戈信心十足,但胡江海实在没底气。眼前这少年太年轻了,尽管脾气挺合他胃口的,可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有几分真本事。毕竟容渊都没了主意,方才刑戈又说他连号脉也不会,叫胡江海如何能完全信任他?
随即,胡江海见识到了刑戈的口才。只凭一句话,刑戈便让胡江海做出了选择。
“你是打算在这三年等死,还是拼死一搏?”
等死的滋味有多难受,胡江海自己深有感触。纵使无时无刻在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可人一旦闲下来,脑子里总是会浮出一个数字,那代表他能活多少天。
天底下最恐怖最难熬的折磨,知道自己的期限,恐怕正是其中之一。
与其如此,不如彻底做个了结。成了,自然皆大欢喜;不成,也好断了最后一丝念想,安安心心地度过余下的日子。
二选一,答案并不难。
“老容,有酒不?”胡江海沉默片刻后,开口如此说道。
“酒你个头!”容渊终于忍不住了,跳起来一巴掌拍在胡江海的头上。若非胡江海下句话说得快,这老头的鞋底就该踢中胡江海的脸面了。
“万一不成,难道你还不让我喝最后一口酒?”
此话一出,容渊踢到一半的脚停在空中。忽的长叹一声,老头脸上的怒意迅速消散,收起脚坐回原位,无力地摆摆手:“喝吧喝吧,喝不死你。”便叫门外的家仆端上酒来。
胡江海笑着拱手道:“承你吉言,喝不死的。”
这两人都没注意到,一旁的刑戈满脸怪色,像是哭笑不得,又像百般无奈。十二岁,似乎有个说法叫黄毛小子吧?哦,还有种说法是毛都没长齐,所谓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也怪不得胡江海没信心。
“啧啧,这年纪,那叫尴尬啊。”
刑戈突如其来的感慨,听得容渊和胡江海愣了愣。他们可不知道,眼前这少年身体是十二岁,灵魂却是远远不止这岁数。以往刑戈从未在乎过年龄问题,如今总算对年纪太轻的后果有些体会了。
不上不下的十二岁,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现在开始,都听我的。”刑戈抬眼看了看两人,挥手让家仆连同刚提来的酒一起下去。
胡江海眼见酒到了,即使几年没碰,依旧勾起了肚子里的酒虫,怎想刑戈碰也不让他碰。他正想说话,看见刑戈的眼神,张张嘴,硬是没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