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来到学府,人生地不熟,伯衔在门外久久不愿离去,一个看起来和秦初一样大的女孩子走过来:“你兄长?”秦初看了她一眼,黑色的长马尾系的高高的,整个人十分清爽,秦初摇摇头,女孩感觉无聊,撇撇嘴就走了。
秦初跟着掌事来到课堂,夫子仪表堂堂模样俊朗,是学府里鲜少的年轻夫子,掌事告诉秦初,夫子叫李森,以后秦初就是这里的学子,秦初点点头,也看到了那个和自己搭话的女孩,一面之缘让她觉得很舒服。
点了名字才知道,那女孩叫黑木,秦初不免觉得这个姓太过少见,课间的时候她跑过去:“黑木同学你好,我叫秦初!”黑木坐在围栏上,侧着头摆弄自己的长发,并不怎么在意她,只是“嗯”了一声,秦初抿抿嘴,虽说不是想学习,但她是想来玩的,整个学府里,她只想跟黑木交朋友,而且看起来,黑木似乎并没有玩伴。
下学的时候伯衔来接秦初,秦初笑着给他讲学府里新奇的事物,伯衔活了这么多年,这是第一次觉得学府竟是个有趣的地方,看着秦初开心,他也开心。
黑木是个冷漠的学子,不会在课间嬉笑打闹,除了夫子李森,她几乎不会说太多话,只是偶尔忍不住插一句,因为没有学子愿意接她的话,不过自从秦初来了,黑木也觉得生活变了。
几个孩子不爱学习,想要戏弄夫子,黑木看到后一脚就把凳子踢翻,一个人直接摔下来,那几个孩子怒斥黑木多管闲事,黑木只是回了句:“你们应该感谢我。”那几个孩子瞪着她,谁也不说话,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秦初跳了出来:“就是!比起屁股疼一下,难道你想抄书?”
一听到抄书两个字,几个孩子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秦初笑嘻嘻的看着黑木,只是她一脸错愕。
黑木还是喜欢一个人,秦初被甩掉之后,又碰到了刚才那几个人,她看见他们要报复黑木,拿了好多虫子夹在黑木的书里,轻轻盖上,她想去制止,几个孩子威胁她:“新来的别这么不懂事!”“她就是个木头疙瘩,你最好认清现实!”“就是!跟我们一起可比和她做朋友强!”“你要是再帮她,我们就连你一起收拾!”还没等秦初反驳,夫子来到学堂准备教书,大家不得不回到座位上。
秦初念念不忘那一书的虫子,她曾想过要是自己定会吓得大喊大叫,李森问她:“秦初,为什么不回自己座位上?”秦初一咬牙一跺脚,拿起自己的书走向黑木,“啪”的一声将黑木的书按扁,那几个孩子都吓得张开了嘴巴,秦初把自己的书扔给黑木:“这是我的书!”然后拿着夹着虫子的书的两角回到自己座位,李森看得懵,看了一眼黑木,黑木耸耸肩摇头。
那放在秦初的桌子上,想想那些虫子她就直起鸡皮疙瘩,放下了之后就没敢再碰,李森还以为她是故意这样扰乱学堂秩序,罚她站着听课,秦初不以为然,相比虫子,什么都好说。
下学之前,秦初扔掉书,跑去茅房差点没吐出来,看到角落的虫子硬是吓得憋了回去,一路小跑,要不是伯衔拉住了她,感觉她都会跑出城。
李森住在学府里,黑木也是,她看到了秦初的一反常态,也看到了被扔掉的书中掉落的虫子残肢,李森坐到她旁边:“怎么了?”黑木看着自己手中秦初的书:“哥,我好像……交了个朋友。”
第二天,那几个孩子被黑木用同样的招式教训了一顿,逃窜的他们路过秦初的时候,秦初下意识躲闪抱住旁边的柱子,黑木笑了,她慢慢走到秦初旁边,靠在围栏上:“怕虫子?”
黑木居然跟自己说话,秦初眼前一亮:“你跟我说话了!我赢啦!”“啊?”黑木根本听不懂秦初在说些什么,秦初松开柱子坐到她旁边:“嗯?不是个游戏吗?你从来不跟我说话,你现在说了,你输了,我赢啦!”黑木叹口气摇摇头:“你好无聊啊。”秦初嘻嘻笑着,像她这种开朗的孩子是不会承认孤独的人的存在的,这是一场游戏,而且是秦初必胜的游戏。
后来的几天,秦初依旧跟着黑木,知道她不习惯,所以还刻意保持一点距离,黑木也不再故意甩掉她,甚至时不时用余光确认她是否还在,然后嘴角微微上扬,放慢脚步。
自从秦初上次慌慌忙忙从学府里跑出来后,伯衔就一直耿耿于怀,他便在学府之上偷偷观察,想找到究竟是何原因,他发现李森对秦初比较照顾,这很正常,更何况他还是黑木的哥哥,但伯衔不觉得,他觉得这是无事献殷勤。
而几天下来,李森也注意到了伯衔,但他不明说,他也想知道伯衔的来意,是恶是善,有待考究。
晚上,秦初睡得早没来得及收拾,伯衔看到了那个香包,本想帮她摘下放到一边,却没想到在香包离开她身体之后,秦初的头发和眉毛都变得雪白,兽味被伯衔闻到,他看到香包之中除了一些药材,还有一张黄符,只好再把香包放好,看秦初恢复人形之后,自己去学府找李森。
这次李森防范心特别强,直接拿出剑来与他交手,伯衔晃晃脖子:“果然有问题!”
他再次释放火,李森看到他会法术,便施展道术,配合剑一并攻击,伯衔皱起眉头:“道士?”刚要施展杀招就被黑木一声喝止:“哥!他是接秦初下学的人!”李森率先收回道术,伯衔一击打空:“你就是黑木?”
李森看到了伯衔眼中慢慢消散的火红:“不知神兽光临此地有何贵干?”伯衔笑道:“有点意思嘛!道士大人,我来这本来是想杀了你安抚我们家小初,可这好死不死你又是黑木的哥哥,我们家小初该怪我了。”
李森收好了剑:“凤鸟一子单传,她跟你什么关系?”伯衔掏掏耳朵:“今天打得不过瘾,下次再说,至于你们,好好照顾我们家小初,她,是我未过门的夫人。”
伯衔离开后,黑木上前查看李森是否受伤,李森摇摇头,黑木问道:“他是凤鸟?”李森点点头:“嗯,看来,火灵珠至少安全了。”
几天后,伯衔感受到了雷灵珠激活的法力,火灵珠受到感召,他便带着下学的秦初一起去:“雷灵珠在西街附近。”
二人来到西街,照样是一地的珠宝摊,秦初四处张望,灵珠的感应已经消失,伯衔只能再次挨个试,在一家开在药铺旁边的珠宝店找到了线索。
这里的假灵珠是伯衔见过的最像灵珠的,他挨个试探,两人一点点走进屋子里,随后还有一个坐着椅子、被下人推出来的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