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8年的时间,蓝偲习得銘全部的本领,少年蜕变,眼神中再无善意,黄镡成了驸马爷,二人换了住处,侍卫下人增多,銘通过蓝偲对蓝家变故的情绪知道他是蓝家的人,而后又听说了他的遭遇,给了他半张面具:“郡主选择徒有外表的红玫瑰,但他心术不正又谎话连篇,而白玫瑰从始至终真心待她,甘愿一无所有坠落深渊,当初她亲手杀了你,如今白玫瑰变成了她驾驭不得的水晶兰,她还敢触碰吗?你受的苦,就用她的命来换吧!”
銘上了年纪,悄然逝去,蓝偲还没有真正的杀过人,更没办法接触到戒备森严的郡主府,于是他想起銘曾说过的人情,帮过他的人都被给予一块檀香,只要檀香被点燃,銘就会去帮忙,所以直到目前为止整整一年,蓝偲都在帮助师父还人情。
其中一名江湖医师用特有的檀香引来“白面”,蓝偲的眼神坚定,充满杀气和戾气,轻功犹如行云流水,仿佛生来就是个杀手一般,确认周围无人后,点头示意,医师看着他:“你就是銘的徒弟“白面”?”
蓝偲点点头,从怀里拿出同样的檀香,医师闻了闻之后还给他:“没想到他堂堂第一杀手,固执了一世,口口声声说不收徒,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一身本领啊!”
医师递给蓝偲一张画像,画上是一个男人的脸,胡须让他看起来很粗犷,医师刚要解释:“杀了他,他是……”
没等医师说完,蓝偲带着画像转身就离开,医师愣在原地:“我都还没说完……这么决绝,还真有些銘的样子。”
画像上的人是边疆副将,隶属张胤笙,如今张胤笙回京,他也回来,表面看起来忠肝义胆,实际上用偏激的手段帮张胤笙壮大势力,威胁不愿顺从之人,医师的家人就被他的人挟持,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第一杀手銘欠医师一个人情,蓝偲便替师父偿还。
蓝偲来到将军府外,一跃而上房顶,看到副将所在后直接落在庭院,副将吓了一跳,忙叫士兵们将蓝偲团团围住,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皇家的人,人数的压制让他知道了差距,但他依旧不慌,毕竟他对师父的招式更有自信。
上过战场的士兵身手自然不凡,他们也不会因为蓝偲的突袭而感到怯懦,这让蓝偲一时之间陷入困境,他的眼神愈发犀利,皱着眉头,拿出腰间的折扇,面前士兵的喉咙直接被割裂,几下快到看不见的刀光剑影,士兵们很快就躺在地上。
副将紧张起来,一把抽出正厅架子上摆放着的宝剑,踢开了士兵,剑指蓝偲:“你就是‘白面’?刚好!我想找你很久了!听说你是个碍事的家伙!”
见蓝偲没有说话的意思,副将手持宝剑直逼过去,蓝偲左脚向后一迈,右手反向拿着折扇,扇页开裂,扇骨卡住了副将的宝剑,再用左手拍击右手背部,扇骨的惯性将副将的剑刃推向一旁,蓝偲直接一脚踢在他的胸膛,折扇收好向下一挥,蓝偲冷眼看着副将,呼吸声越来越沉重。
隔天,副将被杀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张胤笙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要务在身,只好先行入宫,宫外有很多女人,只一人入了张胤笙的法眼,他耳朵贼,听到了女人的名字,名叫杨珊。
本是良辰吉日,皇上选妃,大臣们暂时没把副将被杀的消息告知张胤承,次易看着一波又一波的女人进宫来,最后都落得侍女的下场,看看张胤承无精打采的模样,他没说什么。
午岳看着自己的女儿午新盈位列其中,凑到张胤承身边说道:“启禀皇上,小女新盈自幼习得琴棋书画,贤良淑德,定能帮皇上分忧。”
张胤承有些为难,看得出他并不是很喜欢午新盈,次易故意叹了口气,张胤承逮到机会转移话题:“爱卿可有心事?”
次易作揖后挠挠头:“臣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不当讲!”午岳一时没忍住,训斥了次易一句,张胤承不在乎,随手一挥:“讲!”
“臣在外游历之时,有幸见过选妃之事,各家女子良莠不齐,有民间女子,或擅长琴棋书画,或能歌善舞,也有将门之女骁勇善战,文臣之女知书达理,内宫之掌事者当贤良淑德,心怀天下方能辅佐皇上,若是皇上再犹豫不决,恐难全心全意主张朝上之事。”
“次大人此话何意?内宫之事岂由你这文臣指手画脚?!”午岳有些激动,张胤承挥手示意午岳:“午爱卿别激动,听次爱卿把话讲完嘛!”
次易笑着点点头:“自古皇帝难两全,家事就是国事,能让皇上安心掌朝的人选,且需要明事理,其次,才能是皇上心仪,臣的意思是,午小姐,可担大任。”
午岳上一秒还在生气,下一秒瞬间惊讶,他不敢相信,这次次易居然没有忤逆自己,张胤承也很惊讶,他本以为次易能帮自己开脱,可这么一说,他又觉得不无道理,只是心有不甘。
太上皇路过:“怎么了承儿,寡人觉得新盈不错,就她了,不用再选了!”如此一来,张胤承别无选择。
午新盈得以留下,下一批的美人才刚进宫就要离开,但一瞬间张胤承被杨珊迷住,眼睛像珍珠一般暗藏光晕,微红的嘴唇惹人怜爱,皮肤白嫩,穿着朴素,端庄典雅,在这么多女人之间还能脱颖而出,那才能称得上是真正的美人,张胤承下意识喊住了她:“美人!”与此同时,张胤笙进宫面圣,看到杨珊的瞬间也有所留恋。
“启禀皇上,战事已休,边疆平稳,臣弟听闻皇上登基,特回报喜。”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是张胤笙的表情却是冷淡。
张胤承也没有很高兴的样子:“王爷所回只为此事?边疆随时都会有危险,你岂能因为这等事情而擅离职守?”
张胤笙被毫无情面地训斥,他看了一眼午岳,午岳急忙跪在张胤承面前:“启禀皇上,是臣的疏忽,忘记告诉您了,王爷此番回京是为了他的婚事,您看,王爷在边疆立功无数,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如今借着这份喜气,特意回来。”
“哦?是吗?”张胤承挑挑眉,并不是很相信这些措辞,张胤笙拉过美女:“午大人所言为真,臣弟听闻皇上选妃,却未曾想到臣弟的心仪也被带到了宫中,所以才冒犯,还请皇上恕罪。”
张胤承不信,更何况他也看上了杨珊,便问道:“心仪?你知道她的名字?何时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