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房门被人用力踹开了,夜鹰拉着一个男子进了房间,"快点去看看堡主."
男子低着头,云雪蕊看不见他的脸,只是那清瘦的身形,无比熟悉,让她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可碍于夜鹰在场,她不得不努力压制下心头的激动情绪,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修长的手指搭上了夜无忧的手腕,夜鹰也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偌大的房间一片安静,云雪蕊一边洗着被血染红的毛巾,一边偷偷打量着坐在床边的男子,他的气息,动作,与沐风无异,可他为什么看都不看她一眼?
"堡主受的只是外伤,内脏并无损伤,只是失血过多,能不能救还是未知数"
"什么?"夜鹰激动地一把攥起了男子的衣领,这下云雪蕊终于看清了他的样貌,虽然他的脸很陌生,但是那淡然无波的眼神却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喂,你放开他!不是就这一个大夫了吗?他要晕了看你怎么办!"确定眼前这个男子是展沐风之后,云雪蕊怎么舍得看夜鹰对他这么粗鲁?立即很大声地喝止他!
夜鹰不甘心地松开了手,恶狠狠地蹬着他,"救不活堡主,我会让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人陪葬!"
他终于抬头看了云雪蕊一眼,那如雾般朦胧不清的眼神云雪蕊尚未看懂,却见他又转身走开了,"我需要银针,干净的绷带,最好的金创药,还有热水."
夜鹰立即照着他的吩咐让门外的侍卫准备了这些东西.
"喂,你愣着做什么?把堡主的身体擦干净给大夫上药!"夜鹰狠狠地冲着还在呆愣状态的云雪蕊吼了一句.
"我来吧."展沐风看了她一眼,很平静地拿过她手里的毛巾.
"沐"云雪蕊情不自禁想抓住他的手和他说话,却被他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她只能努力咽下了满腹的相思,站在一旁看着他擦拭夜无忧的身体.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可夜无忧还是被剧烈的疼痛折磨醒了,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擦着他的身体,胃里顿时一阵抽搐,他不顾全身上下撕裂般的疼痛一把推开他,"走开!"
"堡主,他是大夫."夜鹰忙不迭地跟他解释,他那个怪癖要是在平时也算了,可他现在可是受了很重的伤呢,不让大夫碰可怎么疗伤?
大夫吗?夜无忧终于皱眉安静了下来,夜鹰以为他妥协了,就让展沐风继续,可才碰到他光裸的肌肤,他立刻颤抖着躲了开去,还不受控制地发出了一声干呕.
"堡主?"夜鹰慌了,他一向都不聪明,这样的情况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啦.
夜无忧喘息着盯着站在床脚的云雪蕊,"过来!"幸好,他在受伤之前找到了这个不被自己的身体排斥的女人!
"干吗?我又不是大夫!"云雪蕊冷着脸走到了床头,心思还放在展沐风冷淡的表情上,很难过,很压抑,忍不住就冲他吼了一声.
"你教她!"看他们两个人都不大情愿似的愣着,夜无忧火大地低吼起来,"女人,你不想要萧然的命了!还有三天我记得."
他用萧然相威胁,云雪蕊再不情愿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只能按着展沐风说一句,她做一句,到终于处理完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子夜时分了,夜无忧也早就闭上了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又昏迷了.
看着他身上终于不再有新鲜的血液冒出来,夜鹰也松了一口气,瘫在了椅子上.
"他身上伤口太多,这两天可能会发烧昏迷,尽量给他吃一些东西进去,不要让他乱动,最重要的,伤口的情况要时时注意着,不能碰水,及时更换纱布."展沐风细心的吩咐着,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是他们的敌人,可他是一个大夫,救死扶伤是他的天职,他不能也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而不管,更何况他的生死还与萧然息息相关.
"你们全都留在这里,直到堡主醒来,不然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个门口."虽然眼下堡主已经无碍了,可他不敢掉以轻心,这个男人不是无忧堡的人,这个女人又是他们的敌人,万一他们心存不轨,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好."云雪蕊可没被他吓着,留在这里有什么关系?有展沐风陪着呢!再说那个赌约再过三天就结束了,夜无忧也受了伤,很快,她就可以带着她的男人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天在外面打了一天架,再加上刚刚那紧张的治疗,夜鹰可能是真的累了,没过多久就发出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