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奎恍若未觉,谄笑着向袁绍行了一礼,做内应放袁军入城,本来是大功一件,可是袁军迟迟无法占领瘿陶,在城中与巨鹿兵苦战数日无果。袁军一日不得瘿陶,他胡奎便一日得不到封赏,而且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胡奎开始担心,万一瘿陶真给沮授他们守住了,等张辽引兵回来,那他还有整个瘿陶胡家以后该是落个什么样的下场。
此时袁绍军中恐怕除了袁绍之外,胡奎便是最希望瘿陶能赶快落到袁绍手上的人了。所以他这几日日思夜想,别说还真让他想到一招。
袁绍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听胡奎有良策进献,忙道:“先生有何妙计,快快请讲。”
胡奎慢条斯理道““主公,巨鹿军民负隅顽抗,我军数日苦战不下,以奎之见,还需另想他法……”
“胡郡丞,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计策就快讲。”逢纪本就是个急脾气的人,尤其看不惯有人在主公面前卖弄,不等胡奎说完,就出言催促道,而且他叫的是胡奎的官职而非尊称其先生,就是想在众人面前羞臊胡奎一番。
胡奎不以为忤笑道:“主公,敌兵之所以能坚守至今,皆因城中巷道拥挤,彼占据防守之优势,能够以逸待劳。我军如今初入城时,西城百姓数千人不及逃脱,正暂扣在我军手上。来日进攻何不以百姓为前驱,若使守军投鼠忌器,不敢放胆攻击,我军趁势大进,瘿陶岂不是一鼓可破了吗?”
胡奎此言一出,众人无不叹道:“好计!好毒的计策!”
袁绍见众人并无异议,慨然点头道:“此计正合我意,众将下去之后立刻准备,明日驱百姓进攻,散帐!”
“什么?袁绍突袭巨鹿!大军数万已到瘿陶城下?”一把拽住信使,文远面色铁青,禁不住喝道。
“是……正是!”被文远气势所慑,信使忙不迭点头答道。
“你且下去。”文远松开信使衣襟,摆手示意下去歇息。
送走信使,文远在帐中来回踱步,面色阴郁无比。
袁绍入侵,事实上文远早有考虑,可是没想到袁绍这么轻易就突入巨鹿腹心——瘿陶。这只能说明一个原因,袁绍此来,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
来到这个时代四年多来,文远之所以能混的顺风顺水,万全是凭借着对历史的熟悉,才能一次次化险为夷,可是这三年文远不断闪动蝴蝶的翅膀,这一次终于改变了历史的走向,才发生了历史上并没有出现的这一幕,巨鹿郡遭袁绍大举侵袭。
如今,文远熟悉历史的优势已经荡然无存,他所能凭借的只剩下这三年苦心经营下来的自身实力。
第一次,文远感觉到无比的迷茫,论才智,文远自问不过是屌丝男一枚,跟汉末三国之中许多多智近妖的牛人没法相比,如今他预知未来的优势已经消失,令他第一次感到无法有些无所适从。
“主公勿忧,我瘿陶城高壕深,有守军两万余,粮草可支三年,区区数万兵马,谅袁绍也攻不下……”崔琰出言谏道,可是话说道一半,突然发现气氛不对,看向郭嘉,见其也是一脸忧虑,低头不语。
崔琰不仅心神一震,呆呆道“奉孝难道也以为……”
郭嘉苦笑道:“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袁绍之兵不过数万,却敢兵临城下,这种状况只有两种解释,一是袁绍已有取瘿陶之计,二是袁绍不知兵事,是一个庸才,季珪以为袁绍是哪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