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绊不明所以。</p>
“污染的形式并不仅仅是令人理智丧失，陷入疯狂，更多的是认知改变，或者，自身异化。”</p>
红叶简单说明了两句。</p>
“那些受到污染的东西，本身其实已经不是人类的形态了，就像白天你看到的那个被人力车撞倒的人，他本质上只是一团污浊的血肉而已。”</p>
“......也就是说，在我眼里他是人类，可实际上他不是了？”</p>
陆绊微微吸气。</p>
“没错，这种东西我们称之为障，就和隐身，变化是一个道理，越是对这个世界了解，就越难以受到障的阻碍，看起来你比你表现出来的要知道的更多。”</p>
红叶走向神社。</p>
“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去？”</p>
陆绊跟在她身后。</p>
“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东西？”</p>
红叶稍稍停下脚步，侧首问道。</p>
“好运来？”</p>
陆绊当即答道。</p>
“障。”</p>
红叶无奈。</p>
“我现在用了障的术式，正常的巫女是看不到我们的，只要你离得足够近，就像刚才那样。”</p>
“原来如此！”</p>
陆绊觉得这个能力好像很便利的样子。</p>
如果自己能够掌握这样的能力，岂不是可以无限坐过山车而不用排队了！</p>
他不禁心生期待。</p>
陆绊和红叶牵着手，朝向拜殿走去。</p>
晚上的神社的确没有人，孤零零的赛钱箱空空荡荡，红叶来到殿前，看了一圈。</p>
“奇怪，即使在夜晚，神社也应该还有社奉行的人留守才对。”</p>
那高大气派的建筑此刻就像一只怪物，张牙舞爪，投射下来的阴影令人心悸。</p>
在那柱子后面，在那些注连绳下，在绘马后面，好像都有什么东西，窥探着两人，伺机待发。</p>
“这里好像很久没有人来了。”</p>
陆绊伸手，轻轻触碰赛钱箱上面，他刚才看了一眼，里面确实没有钱可以拿。</p>
指尖是灰尘，很厚，不像是有人打扫的样子。</p>
“你刚才说，歌岛是多久以前被雾气侵袭的来着？”</p>
“一个月前......”</p>
红叶似乎想到了什么，拽着陆绊朝主殿快步走去。</p>
接着，红叶和陆绊就看到了那令人绝望的场景。</p>
身穿白衣绯袴的巫女，一个个正坐在道旁，一字排开，相对而立。</p>
她们全都带着社奉行的面具，一动不动。</p>
在巫女身后，站着身穿白色狩衣的人，同样的面具覆盖脸庞，同样的一动不动。</p>
这些人就像是正在举行某个宏大重要的仪式一般，有种庄严肃穆的感觉。</p>
道路的尽头，在台子上，坐着一名巫女。</p>
那巫女并没有戴面具，显露出了她的脸。</p>
那是苍白和青黑夹杂，俨然没有生气的脸。</p>
她保持着正坐的姿势，就这么死在了上面。</p>
陆绊此刻也很清楚，在座的人，全都已经死去。</p>
他们已经死去一个月之久。</p>
从最开始，不定之雾侵袭的时候，歌岛神社里的人就已经全灭了。</p>
他们的尸体甚至没有人来移动和处理，就这么陈列在这里。</p>
“那么......”</p>
陆绊想到。</p>
“在我们上岛的时候，给我们检查的社奉行是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