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雾气，看起不是不定之雾。”</p>
陆绊的视野里，系统文字并未出现，这代表他没有获得【不定之雾的叹息】，眼前瓶子里装着的，自然不是不定之雾了。</p>
他打开了瓶子。</p>
用手在瓶子上方挥了挥手，招来的空气里什么味道都没有，也没有那种诡异的颗粒感雾气，自然也不会引起呼吸道和肺部的灼烧感。</p>
“你能鉴别？”</p>
红叶略显惊讶。</p>
“只是能分辨不定之雾，那些雾气我怀疑是某种活物，只不过呈现雾气的形态。”</p>
陆绊简单说了一句。</p>
在寂静之地，“生物”这种概念被极大地拓展了，草木可以野蛮生长，雾气恐怕也能作为生命形式存在。</p>
“总之，我们先回去，明天可以去茶室以及岛奉行的总部看看？”</p>
他想了想，遇到问题，就找管事的就对了。</p>
既然按照红叶的说法，这岛上已经出了大问题，那岛奉行作为维持治安的机构，要么蠢到没有发现，要么坏到已经同质化，总归是要拜访的。</p>
红叶颔首，两人开始下山。</p>
下山道倒是没遇到什么麻烦，或许刚才只是一次警告，警告陆绊和红叶不要多管闲事。</p>
祭典已经结束，令人诧异的是，街道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曾经繁华过的痕迹，陆绊俯身，摸了摸地面。</p>
“灰土，不像有人走过。”</p>
他站起来，发现自己刚才和红叶上下山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明明体感只有三十分钟而已。</p>
安心院由岛奉行们守卫着，远远的，陆绊就看到，在大门口，站着两个手拿武器的家伙。</p>
只是......</p>
“！”</p>
红叶双眼微微睁大，她和陆绊对视了一眼，确认自己所见非虚。</p>
她将目光转向岛奉行。</p>
那两个“人”的形状已经不是人形，而是无数血肉堆积缝合而成的怪物，甚至连身上的衣服都是虚假的皮毛，陆绊能看到那些血肉之间，一只满是血丝的眼睛看向了他。</p>
陆绊很难不与那眼睛对视。</p>
“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p>
那怪物好奇地问道，甚至就连它的声音都并非人类的语言，而是某种令人头疼的呓语。</p>
更重要的是，它似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怪物。</p>
就像，已经异化成怪物的人类，依旧保持着人类的认知，像人类一样生活，与其他怪物构成了人类的社会一样。</p>
一时间，陆绊有些恍惚。</p>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p>
如果怪物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怪物，那么陆绊和红叶又怎么认定自己没有变异，依旧还是原本的人类呢？</p>
怀揣着这样的疑惑，陆绊回到他和橘正宗，银平等人一起住的院落里。</p>
他看到，银平和橘正宗正坐在桌旁，把酒言欢。</p>
“没想到陆绊少爷竟然这么有魅力，能成功邀约红叶小姐。”</p>
银平看起来至少还是个人样，令陆绊放心了一些。</p>
只不过，当他走到银平正对面的时候，却看到银平的胸口溃烂，深可见骨的伤口之中，血肉蠕动，正在孕育新的生命。</p>
“你们在做什么呢？”</p>
陆绊坐到了银平的对面。</p>
“我们正在玩游戏呢。”</p>
一旁，同样已经半怪物化的橘正宗说道。</p>
“叫做【百人一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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