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年来的既得利益者盘根错节,如根须般固化了这个国家的剩余价值。”
“如果不解放它们,如果不能将这些为个人、家族服务的资本和资源,整合为国家驱动的合力,埃特纳就不可能工业化,不可能在列强中占据一席之地!”
多兰抚摸着王骨权杖,话语如剔骨般的冷淡、精密。
“燃烧是必然。”
“或者是在东华羁縻、弗兰控制下阴燃,或者是在动荡中焚烧。”
“我不知道哪一种对埃特纳更好,我也没有判断的资格……”
“拜尔斯,我只是一个被仇恨折磨扭曲了三十一年的残废罢了。”
说到这儿,多兰居然笑了起来。
“殿下,请别……”
拜尔斯闻言惶恐,想要起身,却再次被主君制止。
“坐好,坐稳。”
多兰起身打开抽屉,从中取出厚厚一沓资料,双手递过书桌。
“拜尔斯,容我自私地将一切拜托给你。”
拜尔斯颤抖着双手郑重接下,有如托着一座山岳。
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多兰已是一身轻松,神采飞扬。
譬如回光返照。
“这里有我搜罗到的所有资金,包括部分王室私帑,二十三个账户,总计四十七亿东华元。”
“有我所有的、还有部分从王室下剥离出的不动产,包含这座亲王府。”
“还有我这些年来,在国内国外交好、影响、控制的实权人物,以及秘密渠道。”
“最下面,是我作为王国执政官,批示的最后一份手令。”
“拜尔斯,恭喜你。你成为上世纪以来,王国最年轻的将军与密探首领。”
多兰起身,飘到窗边,不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