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红袖知道乔乔在说笑,故意问。
“我……”乔乔妩媚的一笑,“自然是替你去武盟会所瞧瞧那位鬼面圣医了。”
音落,俏影一闪,不等红袖再说什么,乔乔已经离开屋子,奔下阁楼。
因为听说传闻中的鬼面圣医现身,好多人围到了武盟会所,一件小小的案子眨眼被捧成了引人夺目的大案,而涉案的嫌犯还从武盟会的人手中跑了。
乔乔赶到的时候,见冷澍远与冯千香母女都在,案子没个了结,他们也放不下心。
当鬼面圣医出现的时候,最受惊的非冯千香母女莫属了,她们万万想不到不过一个杀了府上奴婢的小案子会惊动到这位名扬江湖的判官。
传闻,鬼面圣医朱笔一点,凶手的身份便昭然若揭,无可遁形。
作为真凶的冯千香有点站不住了。
“娘,别怕,传言未必是真的,何况你不是都处理好了吗?死人身上扎着的东西都是很普通的俗物,还能被看出来到底是谁下的手?倒是那个贱婢,初进府上就招摇生事,府里上下可是都有目共睹。”冷青竹在冯千香耳边低声安抚道。
冯千香定了定神,点点头。
只见鬼面圣医站在武盟会所的屋檐上,轻轻一跃跳至院中,青衣青面,卷起一股清风。
在他的身边,陈放着正准备打包送往义庄的荣婆婆的遗体。
武盟会已经让仵作对荣婆婆做了尸检,很简单的凶杀案,若不是武盟会年年吃镇国公府的好处,也懒得受理此事。
自己安排的事被人插手,会长有些不快,又仗着自己身为武力天尊,便有几分傲慢。
“鬼面圣医何时插手起武盟会的事?”会长大人问,武盟会相当于官府,与江湖的人向来不会明面往来,同样,也不需要江湖上的人插手会中之事。
“我可没闲心管武盟会。”鬼面圣医抚了抚袖口,道。
否则,官府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他不是圣人,一件件的管岂能顾得过来?
“那阁下来此何意?不过白云观里的一个小小的俗家弟子,还惊动圣医大驾?”会长的语调有那么点阴阳怪气,若不是多少都有些忌讳鬼面圣医的江湖地位,早命人把他扫地出门了。
不过真要让他出手也不敢,作为习武之人,碰到强者都会不觉的查探对方的功底,可他却从鬼面圣医身上查不到武力的气息,看他从屋檐上落下的身手,不能说没有武力,那么就一定武力极高,高到虚无……连他天尊都达不到,鬼面圣医能够达到?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
“白云观接纳四面八方的道观信徒,我就算其中一个,他们的弟子出事,我露个面也是应当,并不为过。”
既然要扯出白云观,鬼面圣医就拿这个来做切入点。
噢耶——
乔乔暗中向鬼面圣医竖起大拇指。
这个带着鬼面的男人自称与白云观一路的这番话听起来还挺带劲儿,颇有江湖大哥的气派。
鬼面圣医要为白云观弟子说话是一个理由,会长大人一时也无法反驳,世人都知道像白云观这种地方上可以遵皇命,下又能受江湖邀请,上任观主清荷道长就以结交各路,慈悲为怀,受各方景仰。
武盟会要替镇国公府判案,鬼面圣医要维护白云观弟子可谓是公说公有理,接下来就要看到底谁更有理。
“死者,女,年龄约五十,身高约七尺,喉咙刺筷,心脏中刀,其中刀伤为致命伤……”
“这些我们都已经有记录。”会长不耐烦的打断鬼面圣医的话,“经查证,那个叫红袖的女子性情狂野,目中无人,借陪同冷小姐回镇国公府挑衅生事……”
“会长大人,我们是在谈杀人凶手。”鬼面圣医也毫不客气的打断会长的话,继续转向荣婆婆,“死者身上无任何反抗痕迹,说明对凶者毫无防备,刀法颇重,事发又是在厨房那般拥挤之地,说明死者与凶者距离足够近,凶者要出其不意的行凶持刀砍人,必然要跟死者保持正常交流,也就是出手的时候他跟死者是直立相对。”
“照此,结合落刀点及刀刃的偏斜程度,行凶者的身高与死者应该相差无几,显然被定为嫌犯的红袖与其不符,至于那根筷子的斜插角度也就不用继续多说了。如若会长大人有疑虑,不如着人来个现场重组,让大家一起瞧瞧。”
这番话若是一般的仵作所说,或许会遭人质疑,但出自鬼面圣医口中,定论就下了八成,何况众目睽睽之下,谁也不想自砸招牌,对鬼面圣医的信任便又多了一成,剩下的那一成只是武盟会的人不愿服输。
“跟死者差不多高啊,还让死者与其接近没有防备,不知会是冷家里的谁呢?”乔乔绞着手帕好奇的询问,目光若有若无的朝冯千香瞟去。
论身高,论可能性,还有那股子下手的狠劲儿,非冯千香合适不过。
乔乔随意的一问,惊起一片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