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景结果她手上的木剑,从包袱里掏出一把匕首慢慢的雕。他雕得很细致,很专注,就像擦剑的时候一样。
雪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让他雕那个东西还不如让他擦剑呢,擦剑或许还用不了那么久的时间。
她只能无力的趴在大蛇背上,祈祷流景快点儿雕完。可惜天上的神仙们可能都不在家,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流景才把她的木剑还给她。
他刻的不是一朵李花,而是一支。
那李花不像是故意刻上去的,而是像一些不深不浅的纹路爬在剑身附近的剑柄上,化成一朵朵或含苞待放,或怒放,或已然开始凋谢的李花。
花瓣、花蕊的线条似是清晰可见,可仔细看时,它们又是一道一道的纹路,仿佛完全没有任何规律。
雪落轻抚着那些纹路,它们一下子变得锐利,像剑锋一般。
流景自从把剑交还到雪落手里就开始目光呆滞……呃,不对,是若有所思。他站在火堆前,像一块石头一样。
雪落刚开始还没注意,可他竟然连坐下来都忘了,闭着眼好像睡着了一样。
她用剑柄捅捅他,“面瘫师父……”
流景蓦地睁开双眼,剑一样的目光让雪落打了个冷战,呆呆忘了把剑收回来。
他一把握住木剑的剑柄一拖,力道大得雪落不得不松了手。一声恐怖的空气爆破声响起,木剑所指的方向一颗两个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开始慢慢倾倒。
雪落张大了嘴指着那棵树半天没说出话来,流景离那棵树最起码还有十来米远呢,而且那把,可是木剑啊!
大蛇反而要比雪落淡定得多,它微微朝流景点了点头,“恭喜流景大人有所突破。”
突破?雪落不懂。
据说修行的人有时候是会遇到瓶颈的,或者是晋级的时候,都需要突破。那流景是晋级了呢?还是突破了瓶颈?
她跑到大蛇旁边捅捅大蛇硕大的脑袋,“面瘫师父这一招是不是很厉害?”
大蛇做贼似的偷偷看了一眼流景,确定他没有注意这边后开始讲解:“人类修行与我们妖族不同,他们更讲求意境。流景大人那好像随意的一剑其实并不是灵力外放造成的,只是纯粹的意境。”
“那个什么意境是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到底厉害不厉害呢!”
“意境就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大蛇说话吞吞吐吐的,好像是在撒谎,“流景大人这招当然厉害,非常厉害。”
雪落一喜,“怎么个厉害法。”
大蛇:“……”
它怎么知道怎么个厉害法?这种事情恐怕只有那位流景大人知道吧?而且就算再厉害,他也不过是个凡人……
它这话没敢说出来。
雪落坐在地上使劲扒大蛇头旁边的鳞片,弄得它嗷嗷直叫,“大人饶命,小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嗷……”
雪落望着手上那块青色的东西有些不好意思,一不小心用力过头,它掉下来了……
大蛇躺在地上欲哭无泪,鳞片被扒下来的地方鲜血直流,疼得它呲牙裂嘴的。
“哎呀对不起嘛,呐给你药。”
雪落赶紧讨好似的拿出疗伤的丹药塞进“奄奄一息”的大蛇嘴里,然后眼看着那一直流血的伤口慢慢愈合,长出新的鳞片。
眼帘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双青色的鞋子,雪落抬起头看见流景在火光映衬下的样子。
他好像变了些,可是变在哪里她完全说不上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