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微的一阵平静后,那金剑杀手首先冷冷道:“怪医薛符,没想到你非但医术旷世绝今,连武功也是这般高强,我等这次到是估算错误了”。
薛符在一次深呼吸后,冷冷一笑,道:“‘血雾楼’也果然名不虚传,怪不得江湖上畏之如虎,不过,想要我的性命,却也并非容易之事呢”。
金剑杀手浑身暴散开一股浓郁的杀气,幕然,冷酷的一声厉吼,“以命搏命了啊!”
随着“命”字的尖利尾音发出,金剑杀手的蛇形剑幻起一片剑幕,一股粗如拇指的莹蓝剑芒像似一抹冷电般的向着薛符暴射而去。
同时--
十个银剑杀手也再次向着薛符疾扑而去。十柄长剑,剑锋寒光闪眩,刺的俱是同一目标,薛符的心窝。
看着暴射而来的剑芒和疾刺心窝的十支剑锋,薛符此时脸上的神色木然,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
恩,是的,值此生死关头,再不保持一份平静的心态,那么,他的生命就将很快的遭到无情的剥夺。
在剑芒和剑锋堪堪来到面前时,突然--
薛符又如先前般的疾速旋转起来,但是,与先前的“龙卷虹芒”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单单的守御,而是“虹影九式”的最后一招,也是必杀绝招“虹芒旋斩”。
在急速旋转产生的气流中,一股股的剑芒迸散出来,向着四周幻舞闪射。
连串的剑芒劲气,幻化成千百束流虹,而当那些剑芒与疾袭而来的剑影相处时,猝然碎裂暴开,光点如雨,缤纷漫天的罩向敌手。
隐匿在树上的寒翎,看到薛符施展出这式绝杀剑式,不由的稍微松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薛符施展的是什么剑法,但是,凭着他在剑上的造诣,却不难看出这式剑法的浩瀚博大,因此,以他看了杀手们的武功后,他知道,薛符凭着这式剑法,几乎可以说,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但是,他轻视了“血雾楼”的狠辣,就在他刚刚稍微的松口气时,突然脸色大变,长啸一声,一个身形急纵闪晃,同时,双手十指连弹,无数股金色劲气像是离弦之箭般激射而出。
原来,除了金剑杀手躲避薛符那四散飞溅的剑芒外,那十个银剑杀手根本就不闪不避,竟然是玉石俱焚的打法。
此时,薛符的情况危急的很,纵然他能把十位银剑杀手统统毙于剑下,但是他也会丧命在银剑杀手的十柄剑下。更何况,金剑杀手在躲避了薛符的剑芒的同时,又是腾身而起,头上脚下的旋转刺向薛符的天灵盖。而薛符此时已经更本不可能再做闪避或者防御了。
因此,寒翎在神色大震中,首先是一声长啸,以起到震愵人心的作用,随后顾不得再手下留情,运足了七成的“浩然正气”,双手连连弹出无数股少林一指禅力,同时身形也疾闪,向着空中的金剑杀手迎去。
果然,在寒翎的一声长啸后,薛符和杀手们的攻势都稍微停顿了下,而寒翎要的就是这不足人一眨眼的时间。
于是--
首先是一阵金属折断声传来,,银剑杀手们的长剑纷纷从中被寒翎混合着“浩然正气”的一指禅撞断,而与此同时,薛符的剑芒也有如闪光的雨点般罩住了杀手们,接二连三的惨叫,一股股的血箭自银剑杀手们的身上标射于空中。
此时,一片呼啸着的浑厚劲气也正好拦截住了倒刺想薛符的蛇形剑,并且,在一声震响中,金剑杀手满口鲜血狂喷的倒翻着退了开去。
光消影逝,风止尘散,地上不多不少的躺着十具尸体,十位银剑杀手的尸体。每具尸体上都有着看的清的五六个血洞,鲜血正自血洞中泊泊的往外冒着,慢慢的流淌于地上,又慢慢的汇聚成小溪。
薛符脸色苍白如纸,大口的喘着粗气,怔怔的看着地上被自己的“虹芒旋斩”击杀的十个银艰杀手,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寒翎,这个救了自己性命,才十八,九岁大的年轻人,隐隐然,心中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张俊郎而又棱角分明的脸曾经在哪里见过一样。
而金剑杀手此时则怔怔的站在一旁,因为脸蒙着,所以看不清他的脸色,只是从他嘴部位的蒙面巾不断润湿,以及尚从蒙面巾上不断滴落的暗紫色血液来看,这次,寒翎的出手很重,重的估计这为“血雾楼”的金剑杀手纵然不会送命,但是,一身武功也应该再不复存在了。
地上,鲜血汇聚的小溪中,十具他曾经的同伴的尸体好像并不能引起他的注意,看都不看一眼。
渐渐的,眼中透出一股怨毒之色,盯着寒翎,狠狠的道:“好好好,没想到,半路上会杀出你这么个小杂碎出来,以至于我等功败垂成,十位银剑使者更是魂归九幽,但是,你可知道,惹上我‘血雾楼’,你的后半生就注定要在苦难中渡过了”。
寒翎尚未答话,薛符因疲累过度而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年轻人,首先谢谢你救了老夫一命,这‘血雾楼’的确是惹不得的,虽然,他们并不是武功高强,实力也不是很强,但是,他们的杀戮手段却是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现在,以老夫之见,还是把眼前的这个金剑杀手给除了,斩草除根,或许,这里的事可以掩藏过去”。
寒翎淡淡一笑,道:“薛前辈,毋庸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武林中人的本色,再说晚辈这次前来找前辈实是有事,能助到前辈,或许也是天意呢”。
说完,又看向金剑杀手,冷笑一声,道:“‘血雾楼’唬不倒在下,你现在自身的状况自己应该很清楚,不要说动手,就是连走几步路,说几句话都应该很困难了,要是不及时救治的话,那么,你在人世间的时间也就到头了。”
顿了顿,又接着淡淡道:“现在,在下可以请薛前辈先帮你简单的治疗下,条件就是,说出这次雇请你们来杀薛前辈的主谋是谁?只要你老老实实的说出来,那么,在下担保,你可以很愉快的再活下去,当然,武林中的生活是没法过的了”。
薛符在一旁急迫的道:“年轻人,你这可是放虎归山哪,再说,就算你放了他,‘血雾楼’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组织或着对他们没用的人的,因为,他们这中杀手组织,需要的是神秘,绝对不能容忍一个他们中的成员在脱离了组织后,还携带着组织的秘密逍遥于世间”。
金剑杀手此时冷冷的笑了,看着寒翎,狠毒的道:“薛符说的没错,想要我破坏规矩说出顾主是不可能的事,到是,小子,你今后的日子你可要留心着过了”。
寒翎也冷冷一笑,双臂一抱,道:“在下今后的日子如何过,这不是你,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左右的,你还是先担心下你目前的处境,因为,在下有的是办法可以从任何人的嘴中知道在下想要知道的所有事,纵然,这些办法在下很不喜欢,但是,在有的时候,却也逼不得已的要用一下,你说是吧”?
说了这些话,冷酷的盯着金剑杀手,但是,奇怪的是,金剑杀手在说了方才的几句话后,就此一言不发,连动也不动一下。
此时,薛符微微的冷笑了笑,道:“年轻人,你不用再对他白费口舌了,因为,你对着说话的已经是一具死尸”。
寒翎一征,难以置信的走上两步,探手微微一拂,金剑杀手面上的蒙面巾应势而落,果然如薛符所说,已经毙命,嘴角边两缕本来是暗紫色的血,现在,变成了一种可怖的深绿色,显然是服毒而死。
寒翎,此时面上带着一丝迷惑的望着薛符,道:“薛前辈,在下向来不用毒物,而这金剑杀手又很明显的是中毒而死,那么,这毒是从何而来呢”?
薛符服了一颗丹药,把身上的创口简单包扎了下,又经过短暂的调息后,面色已经好了很多,此时见问,不由淡淡一笑,道:“小兄弟看来是刚出江湖吧,这其实是江湖中最常见的一中伎俩,他们是把毒药包于一颗蜡丸内,然后藏于牙齿中,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就会用力咬碎那蜡丸,毒药自然也就被吞进了肚子”。
寒翎不得不佩服薛符的判断力,也为江湖上的狠辣心惊不已。
其实,这也不是狠辣,因为,当一个人在明知生路已绝,却又要受尽苦痛而死的话,那么,这种做法实在是很恰当,很明知的选择。
寒翎此时缓步走到薛符面前,深深一戢,道:“薛前辈,您的伤不防事吧”?
薛符忍着伤口的牵扯,走上两步,淡淡的道:“年轻人,老夫一生从来不愿欠人恩惠,这次却是被你救了一条老命,还真是想不到之事。你也不用再多罗嗦什么,你刚才说是特意来找老夫有事,不知是何事,是不是要老夫救人?直说吧,看在你救老夫一命的份上,老夫可以答应于你”。
寒翎直起身,此时心中稍微有着一丝不满,暗暗忖道:“这薛符果真像萧叔叔所说,性格乖僻的紧,自己把他从死亡边缘拉回来,竟然对自己还是如此的不冷不热,不过,再想想,或许,江湖上的一些奇人异士都有着这种孤僻的性格吧”。
看着薛符,寒翎恭敬的道:“薛前辈,晚辈乃‘闪星剑’寒飞云之子,如今,父亲下落不明,因从‘灵剑派’萧叔叔处得知前辈与我父是至交,因此,特意前来,希望能从前辈处得到些线索,以便可以找到父亲”。
话刚说完,薛符已经脸上带着一丝喜色,迫不及待的说道:“什么?‘闪星剑’?你是寒飞云的儿子?怪不得,老夫从刚见到你时,就觉得你的脸好象在哪见过,原来你是寒飞云的儿子,哈哈,真是太好了”。
寒翎一怔,薛符此时的态度和先前真是判若两人,心中暗暗忖测,或许,这薛符与父亲真有着非同一般的交情呢。
刚想接口说话,薛符已经一把拉住了寒翎的臂膀,大笑道:“走走走,这里风大,老夫的伤口也牵扯的难受,我们还是先进屋,其他事,等坐定后再详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