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翎偕同赤雷,血雨,此时围在石室中央的一张石桌周边坐定,严鸿打横相陪,人邪此时却是乖巧的捧来五杯香茶,放置在桌上,随后向着寒翎一抛媚眼,轻轻的娇笑一声,在寒翎三人顿时的一阵毛骨悚然中,方才去到地邪的床边,为她细致的重新处理起伤口来。()
寒翎此时突然像是记起什么来,微微侧首,向着血雨道:“血雨,你去把地邪老人家的遗落手,腿取回来,说不定还可以用得上呢”。
血雨当即恭应一声,径自出洞而去,
天邪此时已然来到石桌边上,方自坐定,一听寒翎这么说,不由的一怔,诧异万分的道:“大当家的,你要贵属下去捡回老夫那老妻的残手断脚意欲何为?”
寒翎微微一笑,尚未说话,赤雷却是难得的开着玩笑道:“老天,唔,本座对你这称呼,你该不会见怪吧。你却是有所不知,本盟盟主神通广大着呢,到时包你的宝贝老婆子把断手断脚重新装上了”。
天邪此时不由的一震,继之而起的却是一股深深的狂喜,当下径自站起身,走到寒翎跟前,一揖倒地,感激涕零的道:“大当家的,要是真能向赤雷护法所说,老夫必当铭感于心,涌泉报之”。
寒翎急忙扶起天邪,却是恨恨的盯了赤雷一眼,似是责怪他的多嘴一般。
此时,在赤雷的暗自偷笑中,严鸿却已然满脸通红,急促的问向寒翎道:“少侠,啊不,大当家的,卫老当家的究竟发生了何事?数年前,老夫尚和他盘桓过几天,他的身子骨硬朗的很呢,此时却是为何会...?”
寒翎见问,当即简要的把“沧海盟”所发生之事,向严鸿说了一遍,在他的痛惜遗憾中,天邪却是双眉微微一簇,沉沉的道:“照这来看,说不定,也是老夫三人屈从的组织所暗中策划的呢”。
寒翎不由疑惑万分的道:“老人家,你此言何意?”
天邪此时沉沉的道:“这也是老夫要向你述说之事,但是,此事且容稍后再谈,倒是,大当家的,你说你是专程为了严老弟而来,这缘故倒是先请你说说”。
在严鸿的满腹诧异中,寒翎微一颔首,方才道:“这事说来话长...”。
当下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直到因故出得南海,在“飞浪岛”上所遇到天魔地煞之事,简单明了的说了一遍。
严鸿此时激动的非但脸上通红,就连耳根以及脖子都是被热血充斥着,欢喜无限的笑道:“没想到这对老宝贝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他们两人算不得武林中的顶尖高手,而人品嘛,除了仁善侠义尚过的去外,其他的一无是处,却会被沈傲天这老混蛋看中,以至于弄出了这么多的是非。老夫本来还以为,数年前匆匆一会后,他两人已把老夫这个更加不成器的老友忘到九霄云外了呢。”
顿了顿,又高兴之极的笑道:“老夫更是没想到,大当家的竟然与老夫的那对挚友有着这样一番际遇,这对老宝贝此时又会有了“飞浪岛”这样个大靠山,实是令老夫羡煞。而现在,因缘巧合下,大当家的竟然会在此找到老夫,老夫这番合该有救了,“雪山派”也复派在即了”。
天邪此时也笑着先恭喜了严鸿复派有望,随后看着寒翎问道:“大当家的,沈傲天所说的,他那属下在这“长白山”击退的意欲袭杀天魔地煞两人的黑巾蒙面人应该就是老夫这谷中的那些黑衣喽啰们。但是,你又是如何会找来老夫这鸟兽绝迹,向不为人所发现的幽谷中的呢?”
寒翎当下将从“雪山派”中所遇之事向着天邪一五一十的说了,此时,血雨已经捧着地邪的断手断腿回到洞中,并把手,腿交给人邪谨慎仔细的藏托后,来到寒翎身侧坐定。
听见寒翎说到恐怖洞**,“思过堂”中的那个形似厉鬼的食人老叟,不由笑道:“盟主,那形似厉鬼,又嗜好食人的老怪物不知是何来路呢,武功竟然高的要本座和赤雷两人联手方能摆的平”。
寒翎笑着微一点头,天邪却是脸色沉重的接着道:“没想到,这个老怪物也被他们网罗了去,实是神通广大之极,真不知道,在他们之中还有着多少的隐士高手呢”。
在寒翎等人的满面沉重和急盼答案中,又看着严鸿,沉声道:“严老弟,你可曾记得,在二十年前,江湖上出了个老魔头,凶狠成性,无论是正邪两道,只要是稍微触犯到他的,必然想方设法,将其生擒活捉,随后遍施酷刑,在其生不如死,痛苦欲绝之时,方将其活活杀死后,再生生吃下肚去”。
严鸿此时面上惧怒交相错杂,更且悲痛无比。
听到天邪问自己,不由双眼泪光隐隐,点头恨恨道:“当然知道,十数年前,老夫的“雪山派”曾受武当相邀,对这老魔进行过剿灭围杀呢,但是其武功实在是高的骇人,在老夫等五大门派的全力围剿下,竟然尚能在杀死数百人后,负伤逃脱得去,从此音讯全无,没想到,其竟然也会被这个神秘诡异的组织网罗了去。并会将其安置在老夫的“雪山派”中,虽然,老夫已然预料到派中的弟子俱皆遭遇不测,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惨死在这个老魔的手下,更是被其吞吃,落得个尸骨不全。”
天邪此时看着寒翎沉沉的道:“这个老魔,无名无姓,但是江湖上对其是闻声色变,恨是恨极,却又害怕至极,因此,江湖上都将他叫做“恶鬼””。
血雨此时恨恨的接着道:“这“恶鬼”之称与他的情形倒也甚是相符,但是,着实的抬举他了。他那洞**中的情形,比之厉鬼的森罗冥域,屠夫的血腥屠场犹有过之,更且喜食痛苦欲绝中的人肉,此等心态,实在是比之鬼畜都要多有不如”。
在众人的一致点头认同中,天邪沉重且愤怒的道:“这些年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尸骨不全的惨死在他的手上。”
说完,径自看向寒翎,沉沉的道:“大当家的,你等能将其诛杀,实是为江湖除了一大祸害,也为武林做了一件天大的善事。”
接着,又道:“现在就让老夫把这个组织的情况向大当家的做个阐述,虽然,老夫知道的也不是很多,但是,或许有些地方可以给大当家的做个参考”。
顿了顿,稍稍饮了口茶水,才继续道:“说这个组织的情况前,老夫先要说说老夫夫妇的这个孩子,老夫等加入这个组织也是因他而起。”
说着,看了眼正自侍候在沉睡过去的地邪,眼中慈光闪闪,又泪花迷蒙的道:“这苦命的孩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都是老夫夫妇的罪过。那时,他尚在他母亲的腹中,老夫夫妇两在一次与仇敌厮杀中,因运用真气,而不慎动了胎气,损伤到了其大脑,以至于,他此时的智力才不过与三四岁小儿一般,更可悲的是,本来好好的一个男儿身,竟然会变得女性化,弄成了现在的不男不女这番模样。但是,他虽然此时妖异另类,而心底实是善良万分,更且孝顺无比,非但从没害过一人,更是连一只鸟兽虫鱼都不忍杀害。而先前他对大当家的一时偷袭,其实并非出于本意,只是一种孩童的气怒心与好胜心在作怪,还请大当家的不要见怪与他”。
在寒翎的连道“不敢”中,轻轻的抹了抹顺着眼角流下的泪珠,又道:“而老夫等加入组织的原因,就是他们答应让他们组织中的一位神医医治好小儿的顽疾,不过此时看来,实是老夫等的又一错误举动。”
经过他这一说,寒翎顿时把心里对人邪的厌恶除去殆尽,换之而起的却是无比的怜悯,同时,心里已然有了一分计较。
寒翎此时肃穆的道:“没想到令郎竟然是因先天的缺失而导致如此,在下等先前的歧视厌恶之心倒是要请老先生你们勿要责怪”。
说着,在天邪的连道“不敢”中,有些恍然明了却又偏偏摸不着那丝联系的迟疑着道:“老先生,你那组织说是有神医可以医治令郎的顽疾,不知是真是假?那神医又是谁,他等可曾明告于你?”
天邪点了点头,沉沉的道:“应当是真,据说组织中的那个神医就是江湖上人称“阎王愁”的薛符。”
寒翎顿时一震,随后恍有所悟的道:“在下已经隐隐约的猜到是他,却是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加入了此组织,如此看来,这个组织的手段的确有着非比常人之处。不过,既然是薛符,医治令郎之事看来倒的确不会有着差错”。
又接着在众人的疑惑中,把自己初出道时,找薛符询问自己父亲之事向众人说了一遍,又接着双目中精光隐闪的道:“既然是这薛符,在下突然有了一种设想,在“飞浪岛”上,“血雾楼”指名道姓的说是有人雇佣他们买江上云的人头,看来也是这组织的授意,因为他们不想在薛符之外,再有另外一个神医在江湖中,这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某一个计划的实行。”
众人此时不约而同的点头认同。
天邪此时道:“大当家的,你此番设想的确在理。且说,当老夫加入这组织后,方知这个组织实力实在是庞大至极,更且诡诈邪异万分,他们在当今武林的各帮各派中,都早已安穴有内应,只待时机一成熟,就发动叛变,夺取此派,以达到他们夺取整个武林天下的野心。”
看着严鸿淡淡道:“严老弟,你的“雪山派”和”御剑派“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