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星期,颜月都没有接过皇上的传召,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颜月都和华师傅在一起。一边研制那治疗血吸虫的药物,一边学习针炙之术。现在的颜月手里多的是药材,趁着华师傅不注意,颜月偷偷的配制了几种药藏在了身上,以备不时之需。毕竟那晚的死里逃生之事颜月已将其深深地埋藏的心灵深处,现在的颜月变得更加的谨慎小心。
这天一大早,颜月的脚才踏进太医院,迎面便碰到了一脸喜色的太医院的长官院使大人。颜月连忙弯腰行礼,那院使则一脸看到了亲人般的喜气样道:“颜医女,本大人总算把你盼来了,大人我还担心今日你会留在皇上那边侍候不能赶过来呢。”
“不知大人找医女有何事?医女惶恐。”颜月确实是惶恐,更是听得一脸的莫名其妙,何时自己成了这么个迷人的香饽饽了,这个院使大人和自己并没有交情呀,自己这几天也没有为他什么亲戚朋友看什么不治之症,这一脸的笑意便让颜月心里发慌。
“有一患者扭伤了腰,本大人听说这些天颜医女正在跟华师傅学习针炙之术,所以想请医女大人前往患者家给患者针炙。”院使的一番话更是听得颜月莫名其妙,这太医院有多少医员,哪个不是学医十多年以上,在那针炙科的医术高手更是数不胜数,怎么轮得上自己一个才学针炙的人去治疗患者。
“大人,莫不是记错了,如果是正骨科,内科颜月都可,但这针炙科颜月才和师傅学习不过数日,就是扎针也只有小铜人上练习过,不曾给活人扎过。颜月若真地过去给人针炙,岂不是拿人做实验。”颜月嘴上这般说,但心里却有着一丝的雀跃,当然这雀跃一闪便消失。能有真人做实验当然好,可惜的是若是治不好岂不是对不起人家患者,更何况这里可是太医院,这里的病患非富即贵,出一点点过错也让颜月担当不起。
“是患者听说颜医女医术高明,特指名颜医女前去诊治。并且那患者已许下诺言,如果颜医女诊治有误,他也绝对不会怪罪。医女还是快去吧,那患者已然等急了。”院使大人一脸的焦急,那感觉仿佛就在求着颜月前往就诊似的。
只是他越是这般,颜月越是觉得有些蹊跷,哪有这样的事呀,明知道自己是一个新手,居然指名让自己就诊。还有这院使大人一脸的恳求,仿佛欠了那患者多大一笔银子似的。颜月想了又想方才慢慢地道:“院使大人,请容医女等师傅来后,将那患者病情和治疗方案向师傅禀明,听从师傅安排方可。”
“颜医女,这次就当是帮本大人一个忙行吧,本大人这次欠了你一个大大的人情好吗!这个患者只是急性腰扭伤,你可先取腰痛穴用一寸毫针刺入五至八分,泻法,使局部酸胀,同时嘱患者活动腰部三分钟,再取印堂与发际之中点进行针刺,针向健侧,采用滞针手法,并嘱患者抬动患侧下肢,转动腰部三分钟。上述两部未能缓解,则进行第三步,取卧位,用三棱针点刺委中部青筋出血数滴。然后在腰腿部拍打按摩数分钟即可。”院使大人急匆匆地说道。
颜月则更加莫名其妙,多简单地治疗方法呀,只要一说就会,可为何那患者坚持让颜月前往呢。颜月更加推迟道:“如此简单的手法,何需颜月前往,大人如此这般,倒让颜月奇怪之极。”
“实则是这大医院的医员外出必须有圣上手谕方可,而只要颜医女同意前往治疗,那患者愿意出资在这大戎城建一所平民医院,这等为民造福之事,本院使不得不急。要知道这需要一大笔银子,而朝廷如今正国库空虚,四下用银,所以这次请颜医女一定前往。”院使急得一头汗都出来了,院使大人已然说到如此地步,颜月也觉得再不前往也觉得自己过于矫情。一则为民造福,一则可以练手,颜月何乐而不为。
轿子早已等候在太医院外,而在那轿子外还有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厮恭候在那里。穿越来到这大戎王朝,这还是颜月第一次坐上轿子,第一次见识大戎城的街景。想起上次慕容炎给准备的轿子,颜月还是禁不住一阵心寒。这一路上颜月毫不顾忌的东张西望,街上热热闹闹,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穿着打扮也果真如电视剧中演的一般,就连那大街上的情景也与电视剧中所演的一般无二。
就在颜月的感叹中,轿子已进了一个高大的宅院。见识过将军府,见识过皇宫,但此宅院的富丽堂华也还让颜月暗中感叹。在颜月的琢磨中,也终于见到了今天的患者。
桃花眼,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笑脸,笑得绚烂夺目,美得让人窒息。颜月心中片刻的惊愕之后便突然想起了他是谁,正是那日在太医院被颜月碰到的人,正是因为他话语轻浮被颜月骂成小倌儿的男人,后来他便拿了蚂蟥吓了颜月的人。
如今的他正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分明一副正常人的样子,这不得不让颜月怀疑他的动机。男人不开口,颜月直接问道:“请问公子你是腰扭伤了吗?我这就给你针炙?”
“针炙不烦医女亲自动手,你只要负责针炙后的按摩便可,我可是听说姑娘按摩的功夫绝对一流。”那公子脸上露出一丝说不出的笑意,真笑得颜月心里发麻。奶奶的他怎么听说自己按摩功夫一流,要知道来到这大戎王朝,颜月只给一个人按摩过,那就是皇上慕容炎,难不成这点子事都传到这桃花眼的耳朵里。
“公子过誉了,这太医院针炙科的每个医员都有着一定的按摩功夫,这本是医者本份。这里已不需要颜月,颜月告退了。”颜月淡淡地说完,转身便向外走去。
“我可是付了那院使大人诊金的。你若离开,我只好把那诊金再要回来。”那桃花眼倒不着急,用那带着翡翠扳指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语调轻慢地道,倒是吃准了颜月不会离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