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陈皇庙前的广场了,这里的路边,已经有人摆摊了。
王司令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和杨伟下了车,慢吞吞的往广场里面走过去。
路边的一个摆地摊的老板,跟杨伟认识,见杨伟领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过来,就呲着牙冲杨伟打招呼:“嗨,小杨子,怎么有空上这里来闲逛啊,你们那个胡老板最近生意怎么样啊,是他派你来扫货,还是你自己偷偷流出来玩的。”
杨伟转头一看,是摆地摊的朱老板,就笑着回答道:“是朱老板啊,最近生意可好?那个胡老板,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人尖刻的很,他怎么放心让我来帮他扫货,我已经离开他那里了,今天是带我这个表弟,来这里拣点便宜货。”
朱老板一听杨伟是带他表弟来扫货,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一阵子王司令,眼睛里的笑以更浓了,笑着道:“哦,这是你的表弟啊,这么年轻就做古董生意,真是年轻有为啊,快来看看我的货,我这里的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实,而且又便宜,拿回去,放到你的古玩店里,绝对能赚大钱。”
说着话,弯下腰,从地摊上拿起一只破旧的铜制香炉,递到王司令的眼前,很热情的介绍道:“你看看,这是明朝的宣德炉,我家祖传的宝贝,你看看这地款,‘大明宣德年制’,底款清晰,笔力苍劲,绝对是真货,你再看看这铜锈,绝对假不了。别人出一万块,我都不肯卖,既然你是小杨子的表弟,大家都是熟人,我就卖你个人情,五千块卖给你,你再选我几件东西,大家都不吃亏。”
王司令运起息灵一闻,一股硫酸味扑鼻而来,这件宣德炉,绝对是现代仿制,人工做旧的东西。
但是他又不想揭破,假装不懂,接过假宣德炉,左看右看了一阵子,然后交给杨伟,说:“我看这件东西还不错,就不知道是不是像这位朱老板说的,是真的明朝的东西。”
杨伟一见王司令装傻,知道他已经看出这件东西是假的,故意装傻,就知道他在打别的主意。
于是杨伟接过假宣德炉,也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阵子,然后摇头说:“我说朱老板,我不是存心想砸你的生意,如果我是跟胡老板一起来,我今天就不会说话了,但我是帮我表弟扫货,所以有些话就不得不说了,你这件宣德炉,我看可不像是真的。”
朱老板一听就急了:“你倒说说看,我这炉哪里像假的了,如果是假的,我这摊上所有的东西,全部白送给你。”
杨伟歪着头看了朱老板一眼:“你说话算数吗?如果我要能证明你这宣德炉是假的,你就把摊上所有的东西白送?”
朱老板听杨伟这样说,心里就有点心虚了,但刚才他的大话已经说出去了,要想收回来,还放不下这个面子,只好脖子一挺:“当然算数,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出口,驷马难追。”
杨伟笑了:“好,我就说说你这宣德炉哪里是假的,你可知道一件真的宣德炉,价值多少?”
朱老板虽然也是做古玩生意的,但毕竟是摆地摊出身,对于精品古董的价格,还是知之甚少。
杨伟在玉石古玩街混的久了,这方面的知识,就比朱老板多的多了:“我告诉你,真正的宣德炉,价格最少在十万以上,你刚才说这件宣德炉,你只卖五千块,从价格上看,就是假的,清朝仿制的,价格也在八千以上,所以说你这件宣德炉,必然是假的。”
朱老板一听,有点傻眼了,但他还是不肯认输:“就算我不了解行情,价格出的低了,也不能就说我这件东西是假的吧。”
杨伟说:“好,既然你不承认,我再给你鉴别一下,真的宣德炉,真品包浆温润,宝气内蕴,长时间不变。伪品包浆枯槁,有的象油漆,越放久越难看,你看看你这件宣德炉,包浆枯槁,又粗糙,在阳光下都没有什么光泽,你还敢说是真的。”
朱老板有点语塞了,呐呐的道:“我是长时间没有清洗,有些脏了,所以没有什么光泽,今天晚上我回家清洗一下,明天拿来给你看,准保像你说的那样,光泽莹润,宝气内蕴。”
说着话,就想来杨伟手里抢回假宣德炉,杨伟早就防着他这一招,往后一躲,说:“唉,先别急着往回抢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再看看炉脚的磨损,这明显就是人工后磨出来的,再说了,宣德炉是红铜的,你看炉脚磨损处的颜色,这是红铜的吗?”
说完这些话,杨伟随手把假宣德炉递给朱老板:“话我说完了,承不承认,你自己看着办,食言不食言,你自己决定吧。”
朱老板看着杨伟手里的假宣德炉,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倒不是舍不得这件假宣德炉,而是如果承认这个宣德炉是假的,他整个摊子上的东西,就全部要白送给杨伟和王司令了,这点他是最承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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