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军营门口却看见能容纳七八万那么多人的营盘竟只有寥寥五名守卫在站岗,心里顿时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升腾起来。()
“来者何人?此乃军营重地,不可上前!”持刀卫士遥遥看见我和程越两人靠近,为首之人赶紧举刀向前,喝令我们停下。
“放肆!主公亲临,尔等还不快去通报?”未等我答话,程越却抢先出言喝斥。
“主公曾有军令入营者必须出示令牌,请将军切莫为难我等小人!”那为首卫士竟不理程越的答话,冷冷说道。
看到程越有恼羞成怒的迹象,我赶紧按住他拔刀的手,笑着对那卫士说道:“壮士能尊吾军令坚守职责,吾甚感欣慰!此乃吾之符节壮士可遣人至黄汉升都督处,而后自知!”
接过我的印绶,为首卫士低头一看“大汉后将军”五个镶金大字赫然刻在印绶下方。赶紧双膝跪地口称死罪:“山野小民未曾见过主公,乞望恕罪!”说罢又回过头去令一小卒前去禀报黄忠。
见此子能坚守职责又识文断字,料定不是平凡人物。我心中一喜,微笑着问道:“壮士何人?”
“回报主公,吾乃义阳人邓拓邓伯达!”卫士没想到我竟然对他礼贤下士,恭敬地对我躬身,轻声答道。
邓拓?没有听说过。心里略微有些失望,但见他面目清秀眼含精光,沉稳干练又能坚守职责不免有些触动,赶紧将他双手扶起,和颜悦色的说:“此等天气,伯达辛苦了!”
正说着,黄忠踏着雪地小跑而来,见到我后先对着我躬身施礼而后对着邓拓怒目相向:“汝何人?怎敢阻拦主公大驾?”
被黄忠这一喝骂,邓拓竟然有些惶恐不安,我没想到在这军中黄忠的威严竟然已经高过我这个主公!心知这不能抱怨黄忠,只怪自己没有做到体恤士卒。而除开在襄阳收降的部属我并没有与其他的士卒特别是新招的将士同甘共苦过,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就是我这个主公太高高在上,完全脱离了群众。
制止了黄忠对邓拓进一步的处罚,我在黄忠等人的陪同下开始巡视整个大营。这能容纳近八万人的大营盘背靠着白河横纵绵展十余里,站在大门口抬头一望竟有看不着边际的感觉。黄忠命人抬走鹿角拒马,我等众人鱼贯而入,最先入目的是大大小小数百余顶帐篷,我进入帐篷一看被褥安放于两旁,中央有燃烧未尽的余火。伸出手去摸摸被褥,竟只有薄薄一层棉絮,回过头来,皱着眉头问道:“辎重官何在?”
不一会儿,邓拓就领着一名士子模样的官员进来。我见来人昂首阔步,步伐矫健神色淡定从容。不仅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等他上前行礼,便拿起一副被褥对着他喝问道:“诸军将士为我百战余生,公何以刻薄至此?”
“自从将军一入荆州地界,连番大战损耗钱粮辎重无数,而我南阳又非产盛产棉花之地,若非治中杨大人别驾张公等多方筹措,八万大军恐只能以布衣遮身矣!”士子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主*安坐高堂之上,冷暖自有人照顾妥当岂知士卒之苦呼?若罢兵休战,使步卒各自归家则将士必不受此寒冬之苦。”说罢,他竟还不留口又口出狂言:“尝闻命世之主无不遵礼守法,如今年关将近主公不思放将士归家团聚以全人子孝道反而为来年征战强行留下士卒训练,日久必生祸乱。”
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责任都在我的身上,心中略微有些不喜,不由得借题发挥骂道:“休得文过饰非,公既然身为辎重官自当想方设法保障后勤补给,如若日后有一人冻死或者饿死必唯尔是问!”
“身担此任,责无旁贷!”士子对我拱拱手,竟不顾我冷峻的脸色独自从帐门施施然走出去。
“此子甚为无礼!”看着这名士子竟不在理睬我这个主公潇潇洒洒地离开,我勃然大怒,从喉咙里低吼出一句话。
见我毫无征兆的震怒当场,包括黄忠在内随行所有人都惊恐不已,一个个噤若寒蝉低着头尽皆沉默不言,生怕我将的怒火发泄在他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