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开疆拓土的功臣被人构陷，不但无功，还要被猜忌，他心底在悲鸣，他可以猜到石亭玉的结局。</p>
贵为一国之尊他，可以强势保住石亭玉，可是石亭玉势必会被满朝文武逼着交出兵权，夺了喜好，软禁一生，就如同被斩断了手脚，与杀了他有何区别。</p>
见景和帝没有预想中的喜悦，沈澈不由诧异，看了看满朝文武，又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兵将，不由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打了大胜仗还不高兴？”</p>
陈源低声道：“世子爷有所不知，昨日不知是谁煽动民众，高呼‘西北军万岁，白玉将军万岁’这样的谣言，如今陛下正在审理此案。”</p>
他当然只会说这是谣言了。</p>
沈澈明白过来，捏着玉骨扇的手不由紧了紧，抬步在那守卫军面前转了一圈儿，吓得守卫军不要不要的。</p>
然后问道：“是你说的？听谁说的？本世子怎么没有听说过？”</p>
一连三问，气势很强，也只有洛亲王世子敢在朝堂之上当着当今圣上的面儿这么嚣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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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军吓得头都不敢抬，他不过是一小小的守城兵士，怎么受得了这么多人的轮番摧残。</p>
只得磕磕巴巴的把原话原原本本的复述一遍。</p>
沈澈突然高声道：“你撒谎，本世子一路进京，怎么就没听到有关西北军的只言片语，一路上而来，尽是对陛下歌功颂德的赞美之词。”</p>
守卫军士更怕了，在地上不停的磕头，不断重复着，不过已经没有人听他的了。</p>
他内心慌得一批，他只是按着头儿的吩附说的，其实昨日他们跟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喊万岁的声音，他们站在那么高的城门上能听到啥啊？反而是昨日城门下乱得很，有个人傻钱多的二愣子在下面洒了很多钱，吵得像菜市场似的，很多人为了捡银子打了起来，反正万岁的声音没听到，捡银子的声音听到了。</p>
若不是军纪严明，他们都要下去捡了。</p>
不过，头儿说了，只要这么回话，就能升小旗。</p>
于是他就假装听到了。</p>
陈源听得一喜，追着沈澈问：“当真。”</p>
沈澈睨了他一眼，被对方的眼神恶寒到了，像极了大街上那些追着他跑的小妹子，真是个老不修的，还敢对我有想法？</p>
于是语气极为不善的反问：“本世子何时说过假话？爱信不信的。”</p>
陈源……</p>
这人太没礼貌了，咱儿子都比你年长。</p>
不过，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更不知道沈澈内心的慌流。</p>
沈澈也不管这个小喽啰了，一甩折扇，姿势很潇洒，嘴边的笑很迷人：“如今城里可热闹了，民众还自发的撰了一首歌谣来赞美陛下，为了证实本世子所言非虚，你们随我出城一探便知真假。也请陛下去听听，听听你的臣民对你的拥护。”如此，陈源便看着景和帝，犹豫着要不要请陛下也去听听呢？</p>
“沈世子，陛下安全大过天，怎么能随意出宫门。”柳策出声反对，感觉事态发展朝着他预期的反方向走了。</p>
“又不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再说那么多御林军，是吃白饭的？”沈澈切的一声，他就是这么嚣张，敢直言怼当朝首辅。</p>
所有人都知道在去年沈世子被刺杀之后，一向对柳首辅敬重有加的沈世子一改往日态度，对他不那么客气了。</p>
直言怼句是常态。</p>
这给了很多人一个不敢明说的秘密。</p>
只是信息量有点大，他们不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