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可以让我这样聊天了嘛。”
他抚摸了一下桌子上背对着我的相框。
觉得意思有些奇怪呢。
“那你的意思是说,以后就会有别人了是么?或者是以前?这让人很不安的。”
“你总是在意那些小细节,说辞罢了,说辞,只是一个简单的修饰,你只需要理解中心意思就行了。”
“行吧,快说。”
看来这种交谈是无意义的过程,只好快点让他进入正题。
“你觉得人在什么情况下才算活着,或是说人在拥有了什么条件的情况下才算。”
“老旧的问题了,你我都懂不是么?”
这问题他已经问过我超过十遍了,本以为今天会有什么稀奇的东西,看来是没戏了。
“是啊,欲望,这东西很棒,带给人动力,带给人希望,也让人绝望,让人堕落,但却无法抛弃,不可失去。”
好像今天的回答和以前不一样,稀奇。
“甜蜜的药,苦涩的糖,一半一半。”
“你是这样想的啊,迪亚。”
“怎么,不对么?那你的想法呢?”
还真的想听听今天的最新版回答,靠在椅子上的身体都不自觉的坐直了起来。
“呵,拥有欲望成为从野兽中蜕变出来的人,也成为从人中脱离的野兽,但是这算活着,当然这里的欲望不是那种简单的欲望,也与动物的欲望不同,因为普遍欲望是共性,是常事,不能拿来做证。”
“有点意思了,这次是真正的教育课么。”
我点着头,有些赞同。
“如果每天的过程中都有一个值得让你期盼的事物,你觉得幸福么?”
“怎么从讲解变成提问了。”
“同一部分而已。”
有些讨厌回答这类问题,因为这样会更多的暴露自己。
不过还想知道接下来的内容,有些矛盾的状况啊。
“呃,可以算是幸福了,基于你的话来看,也基于我自己的想法来看。”
“不错的回答,人就是这种一直在索取的生物,而且一旦得到,索取的欲望会不断加深,那种获得感和满足感就会渐渐的难以从简单事物上获取,于是人就会慢慢偏向于野兽,也就是触发了原始欲望,这是拥有思考精神的代价。”
“看来这算是你的内心独白了,你不讨厌那种被别人看透的感觉么?尤其是像你这种观察者。”
“观察者,微妙的称呼啊,迪亚。”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赞许的意味,但我可不会领情那种不固定的期待。
“你不觉得现在的自己正在观察着所有人么?”
“当然不,我只是在不停的尝试我所能接触到的所有一切,当然在你所称为的观察的方面来看,还差了一个。”
这种否定的话,好像没从他嘴里听到过几次。
“你是说席梦吧,虽然我也很好奇他,但是能够让你也看不透的人,况且还是个学生,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所以我试探了他。”
“结果呢?”
“正面的反馈,果然难以推测他的思维。”
“这也算是正面么,这简直就是负面的不能再负面的回馈了。”
我忍不住的吐槽了一下。
这种完全忠于精神的人的回路也许真的已经超脱了我的范畴,呀不,应该是普遍范畴了。
当当当的声音打断了谈话。
门被敲响了,我好像不记得他有再约过谁来着。
“哦?看来是新客人。”
“啊?不是你约的人么?”
“当然不是,那么现在你是选择离开,还是躲起来呢?”
他给了两个选择。
“啧,还是躲起来吧,我可不想再从窗户跳下去了。”
“那好吧。”
随后,我钻到了被拉起来的窗帘里,窗帘非常的厚重,这让我感到一丝沉闷。
不过厚重也是安全的保障,起码不会被人看穿在窗帘后面会藏着一个人。
“来了来了。”
他应答着打开了门。
“哦?是你啊,快进来。”
“好。”
嗯?怎么听声音有些耳熟。
“请坐请坐,看来你是想说些什么吧?”
“是的,我就纠结了很久才觉得到这来的。”
“那很好,你会得到解脱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听到了一个爱而不得的人的自述,有些荒诞,也有些可怜,但是我并不同情他。
因为接下来的生活里,他就会逐渐的变成他的新的伙伴。
这不是更加值得可怜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