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来贾思忠第一次主动上门祭奠,二来家里建了新房子,陈东方也想借此机会,向父母告知一声。
所以,祭祀礼节非常的隆重,队伍也颇为庞大。
后山的道路,不仅通往坟墓,还有着运输收获地里作物的功能,因此修整得颇为宽敞平坦。陈平复被抱了一会儿,就嚷嚷着要下来自己走路。
他踉踉跄跄的走着,一只手被陈三叔牵着,另一只手时不时在道路边揪一把草,捡起一块石子四处乱丢,一个人也能玩得开心不已。
陈平安嫌他走得太慢,拖累了大部队前进的步伐,一把抱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脖子上骑马。
陈平复开心的大笑,两手在他头上摸个不停。没一会,陈平安的头发就被他弄成了鸡窝头。
陈平安没有在意,反而陪着他哈哈大笑。一只手扶着他胖乎乎的大腿,一只手将锄头当做拐杖,快步前行。
陈三叔跟在后面,神情颇为自得,悠闲的点上了一支烟。
不知不觉间,他之前穿上的外套,又变成了单肩披挂,只靠着叉腰的右手,衣服怎么也掉不下去。
刘天允和贾思忠走在一起,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两人脾气相近,臭味相投,当真是聊得火热。
“舅舅,广州的美女很多,我在那里玩了一次,真过瘾啊。”
“你不懂,广州不算什么,东莞才能称得上是群英荟萃!改天有空带你去开开眼界。”
“真的?要我说,还是你做道士好,云游四海,什么样的风情都见识过。”
“那只是偶尔为之,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坐而论道。”
“我也喜欢啊,坐着一点都不觉得累!”
“……”
陈东方拎着东西,走在最前面带路,听到他俩无厘头的聊天,不免有些啼笑皆非。
没过多久,拐过水库的上方,就到了一片坟地。
陈灶生和贾思卿的墓挨在了一起。
随着这些年生活条件好了,陈东方和陈三叔两兄弟不断的修缮,高大的墓碑上,还挂着陶瓷的黑白画像。
贾思忠神情肃穆起来,望着那两张带着微笑的画像模样,他们当年的音容相貌变得鲜活起来,往事如潮水般涌上了心头。
“思忠啊,你是大舅哥,以后呢,就是我的师兄!我所有学会的东西都写在了里面,但是你能不能学会道术,得靠自己领悟,我帮不上忙。老子都说不清楚,我自己更是没那个能耐向你传道!”
“行!等我学会了,将来咱们再一起闯天下!”
“师兄,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真的没有藏私!”
“你自己都学会了,我却怎么也学不会,还说你没有藏私?哦,我明白了!只有我在外面丢人,才能显得你更加厉害!陈灶生,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狗屁的一家人,我今天算是看透你了!”
“大哥,灶生死的好惨啊!我自己更是受到了这样的屈辱,你不肯帮我,还有谁能帮我啊?那样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陈灶生就是一只癞皮狗!当年他几句话把你骗走了,害得我就抬不起头来!后来竟然用假的道术来骗我,他就是一个大骗子!死的好!我巴不得他早点死!那个家你也别回了,姓陈的没有一个好东西!我是不可能为你出头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好,既然这样!那从今往后,我和贾家一刀两断!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认识谁!”
“三妹,你不要犯糊涂!为了陈灶生那个骗子,连娘家也不要了吗?”
“这样的贾家,我不要也罢!”
不知不觉,贾思忠已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哭嚎着喊道:“三妹啊,灶生!我对不住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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