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几百年来南方没什么战事,士兵们没经历过战火的洗礼,难免有些不自然。
王子恒并不知道柳飞絮遭遇袭击,险些被污辱,垂垂欲死的事。
那名捕快只是说柳青衣与人打斗,被打成重伤,还没来得急说原由,急躁的王子恒就备马跑了。
所以王子恒很难理解柳青衣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竟然将一个人生生分尸。
看着残留在地上的碎肉,王子恒一皱眉,做为王家家族继承人,平时精神训练不少,甚至亲手杀过几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不过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血腥。
“青衣?”王子恒看着仿佛走火入魔的柳青衣,尝试着轻唤道。
柳青衣一怔,似乎被唤醒,但他没有回答王子恒,转过头走向已经被吓傻的朱费。
“青衣!”王子恒大惊失色,连忙跳下马,急走几步死死抓住柳青衣,他可不想最好的朋友变成杀人狂。
柳青衣全身粘满鲜血,面无表情,两眼无神,如同失去灵魂一般,轻轻道:“让开,让我杀了他。”
王子恒摇摇头,苦笑道:“青衣,算了!他们又没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罪不至死吧!。”
听到王子恒的话,柳青衣双眼突然一红,指着自己的脑袋,一字一顿的吼道:“飞絮、飞絮被击中头颅,生死不知。他们还妄图污辱她,我要他们死,我要让他们死。”
“飞絮生死不明!”王子恒心房一颤,脸色骤然一变,连退几步,竟是有些站立不稳。
“公子!”几名随从立即上前搀扶。
王子恒刚一让开,柳青衣便漫步走上前,朴刀轻轻一挥,如同杀一只鸡般,一刀划过了朱费的喉咙。
鲜血飞舞弥漫,涌流不止,似落水击石一般飞溅,朱费眼里闪现着惊恐,惨厉声不绝。
第一次杀人,柳青衣没有丝毫手软,连一丝负罪感也没有。
杀人者,人恒杀之。既然刘成、朱费十恶不赦,那么杀了又何妨。
“我要去看飞絮了,你去吗?”柳青衣漠然面对生死,转过身,随意道。
王子恒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来,神色复杂的看了柳青衣一眼,轻轻应了声。
冷眼扫了还没死透的朱费一眼,阴冷的对身边随从道:“拉去车裂,矬骨扬灰,剩下的给我与那堆碎肉一起喂狗。”
“是!”随从应了声,向朱费走去。
亲眼见到那名随从轻轻将朱费提走后,一股寒气从周围众人的脚底板升起,冷汗似雨下。
车裂!比碎尸还残忍。
碎尸好歹剩着骨头,车裂却是尸骨不存,若还被矬骨扬灰,肉身喂狗,下辈子绝对永世不得超生。
一滴冷汗从张元放的额头上缓缓留下,寒意贯穿全身,这两位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啊!
“飞絮在哪里?”王子恒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心情平稳下来。
“莫先生那里!”柳青衣将粘满血肉的外衣脱去,翻身上了王子恒的马,道:“一起吗?”。
莫先生是云京城最好的大夫,六十余岁,曾经是御医,先帝的主治医师之一,一身医术无比高超。
自先帝驾崩后,莫先生便告老还乡,在西城开了家医馆。
当时柳青衣便是听到妹妹被送进他的医馆,才如此放心来报仇的。
王子恒看着满脸是血的柳青衣,摇摇头,轻声道:“你知道的,虽然看看没关系,但要是离你太近我会吐的。”
“恩!那我先去了。”柳青衣自然知道,也不再言语,双腿用劲,猛夹马腹,黑马嘶啸一声,扬蹄远去。
王子恒从腰间拿出快令牌,“王五,带将士们回营!”
“是!”王子恒携带的几个随从中走出一高大男子,接过令牌,领命而去。
很快,三千甲士便整整齐齐,战列有序的离去。
随从牵来另一匹马,王子恒看也不看惊慌不安的衙门等人一眼,身手敏捷的翻身上马,与众侍向医馆奔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