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风问尘满嘴塞的鼓鼓的,听到问话后匆忙点了点头。又喝下了一大碗热汤才缓过神来。
“谢谢刘叔刘婶,我吃饱了。”放下饭碗,风问尘揉了揉鼓起的肚子笑道。
“这就饱了,别客气能吃就吃吗。”点燃了一杆旱烟,刘大柱脱去身上的短衫,赤着膀子在一旁抽了起来。
“娃子,你是一个人吗?叫什么?你爹娘呢?老家在哪?”吐了口烟雾,刘大柱问道。
“嗯,我叫风问尘,现在只有我一个,爹娘从来没见过。”确实,自从在天山被爷爷捡到,风问尘就从没听到过自己父母的消息。哪怕之后他出名了,也没见哪个人跑来认亲,自己就像从石头里蹦出来一样,没有丝毫关于父母的痕迹。
“唉,也是个可怜娃子,娃子,要是没地去就住叔这吧,也不差你这口饭,就当又生了个闺女。”刘大柱笑着弹出一块烟灰,又加几丝烟草说道。
呜,果然还是乡里人亲民。在心中暗暗感叹的同时,风问尘突然回过神来,似乎有哪里搞错了。“那个,刘叔我是男的……”
“啊,娃子别逗叔了,就咱村里那些男娃子,一个个皮的跟猴似的,哪有像你这么俊俏的。”笑呵呵的吐吸着烟雾,刘大柱打趣道。
这是什么逻辑,你当村里那些男孩就是全部男人的典型,他们顽皮关我什么事,我天生英俊潇洒有错吗。在心中默默的吐槽,风问尘彻底无语了。
“好了,我去烧点热水给孩子洗洗,你看脏的。”这时,一旁的刘婶突然打了圆场,拉着风问尘进了旁边的小屋。
“我说闺女,给你找个姐姐陪你好不?”待两人走后,刘大柱冲着还在桌上扒饭的小女孩问道。
“不,应该是哥哥。”放下饭碗,女孩灵动的眨了眨大眼睛说道。
“为啥?”面对女儿的回答,刘大柱不解道。
“因为他吃饭很像村里那些男孩,女孩子吃饭从来不会那样的。”女孩天真的一笑,然后继续扒着碗里的饭……
巨大的木桶中,风问尘感受着温暖的浴水长松一口气,随着身体上泥污的离去,浴水变的浑浊起来。
“似乎就这样也不错,估计要很长一段时间呆在这个世界,算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趴在木桶边上,在湿润的蒸汽中,风问尘渐渐闭上了眼……
此刻,前厅里。刘婶轻轻推了推刘大柱说道“当家的,刚才我看过了,你还真走了眼,那是个男孩。”
噗,似乎被烟呛到了,刘大柱猛地咳嗽起来。“不是吧,真是个男娃。”吃惊之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冲冲地说道。
“娃她娘,这几年我们除了生了小溪,也没落下一个小子来。要不,我们养着怎样?”
面对刘大柱兴奋的模样,刘婶不禁一笑“行是行,就是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来头,你也知道,我当年在知县府里做过工,这孩子换下来那件衣服的做工和面料,就是知县大人的官服也没那么好。”
“你眼拙了,那衣服松松垮垮的,估计是那娃子随手捡的,养着吧,以后家里没个男人不行,过几年说不定还能多个上门女婿。”望着刘大柱满脸的傻笑,刘婶猛地拧了他一把。
“美的你,说不准人家是走丢的富家子弟呢,反正不是普通人,就咱们这些老百姓,哪家娃有他生的那么好看。不过你要喜欢就先养着呗,其它事以后再说。”……
稍作休息后,风问尘套上了一旁的麻布衣。轻薄的纺织品能清楚的感受到与皮肤的摩擦。
推开侧门,迎面便是小院。院中刘大柱拿着小锄头,理弄着家中的菜田。门口,刘婶则是在补着一件件粗布衣。
午后的阳光下,风问尘刚刚洗净的小脸微红,银色长发在阳光下折射着轻柔的光,原本披散的垂腰长发,此刻被根粗布绳扎成了一束。金色的眼瞳像两只小太阳一样,是那般纯净。
虽然穿着朴实的布衣,却也掩盖不了那出尘的气质。如果硬要说是什么样,那就是皇帝穿着农装下地,就算在烈日下锄田,也能感受到那种独特的王者之气。
“那个,叔婶,谢谢照顾。其实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下。”蹑手蹑脚的移到刘大柱身边,风问尘轻声说道。
“娃子,有事就说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刘大柱除去菜苗旁的几棵杂草笑道。
“那个,如果可以我想在这借住一段时间,嗯,我不会白住我能干活的。”风问尘眨动着真诚的大眼睛,试探的问道。
“哈哈,这有什么,你不说叔也要让你住下,刚才还在和你婶说这事呢,安心住着不差你这口饭。要是心里过意不去,明天叔上山打猎,你跟着捡兔子就行。”刘大柱突然用锄把敲了敲风问尘的额头,说道。
“小溪她们去村头摸鱼去了,娃子你也去玩吧。”
“嗯,我去了,刘叔上山记得叫我。”匆匆打了个招呼,风问尘向着村内走去。
温暖的风拂过面脥,走在青石路上,风问尘微微一笑,这便是人间,这便是凡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