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梅花开在冰冷的岩石之上,是那样的冷艳动人,有一种凄凉的美。看着一瓣瓣的闪着血色亮光的梅花,想想小狐狸莺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夺眶而出,牛奔舒如终低着头,有种负罪感让他不敢抬起来直视莺儿,只觉得身体随着莺儿的吐血倒地,越来越不听使唤。
牛奔舒傻傻的呆立在那里,太多感受在一瞬间涌入体内,交织着一种失控的茫然。在大家都为小狐狸渡劫成功而欣喜又充满冬日魅力的日子里,牛奔舒实在没有勇气去坦然面对这个不想给她半点伤害的善良的莺儿。他不由的暗自问道:难道是我做错了吗?
但是很快,坚定的心告诉他,他没有做错,他这样做其实是最好的、最负责任的抉择。不要幻想每一时刻都有温情,这个结局已经很好了,至少可以让莺儿回避了一种命运多舛的漫漫未知路,时间长了,一切过眼烟云都会被时间湮没的,岁月无敌啊。等莺儿找到属于她该有的幸福的时侯,她会理解自己的一片苦心的。如果不是自己绝情,岂不是让这个娇弱的莺儿白白的去和他一起受苦么?
抬头四望,却发现黄袍老者胡彦不知何时已经将昏迷了的小狐狸带走了,空荡荡的群山之中只留下了他独自一个人面对这崇山峻岭。
一种清冷的感觉弥漫在空气里,让牛奔舒有点莫名的酸涩,却又像是无奈的自嘲,低下头去。一展袍袖,将那点点红梅连同着那块巨石收进衣袖之中,叹了口气,牛奔舒自言自语道:“也许是该离开青丘山地时候了!”
转身回到自己的山洞,此时的山洞里也压抑得让人难受,有点寂寞清寒的感觉,牛奔舒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有一种别样的孤单和落寞。
自古多情最伤人。想着喷血倒地的小狐狸,牛奔舒那颗被磨练地犹如磐石一样坚不可摧的心竟裂出了一丝小小的缝隙。真的有点痛。这是牛奔舒躲在北俱芦洲之后又一次尝到心痛地感觉。
常言道: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这个道理牛奔舒懂。可是现在的他折掉了那朵娇嫩的花儿又能把她放在何方,难道让她和自己一起去救董璇儿,一起去面对无法预知的命运么。
想着莺儿。牛奔舒不由得又想起了替自己教导牛蒙兄妹的谢思莹,想到了被押回瑶池地董璇儿。如果说璇儿是他永远无可替代的唯一,他宁可思莹和小狐狸莺儿一个个都是残花败柳,水性扬花,而不是一匹匹毛发黑亮、健步如飞、惹人爱怜的小马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像是他的一个拐仗。是劳累时的依靠,在他最困顿时给了他莫大的慰籍与支持;又像是他地一只手掌,左手握右手,即使没感觉,剁下任何一只都会疼得他昏死过去!
最终这一切化为一张巨大的佛手,挥手之间将青石山压成碎片,将他地第二元神拥有大巫之身的灵石道人镇压了地佛手。
如来!牛奔舒心中滴血。如泣如诉的发誓:我一定要打败你!牛奔舒那充满老茧地手狠狠地砸在石床之上!一个深深地拳印印证着牛奔舒那坚定的决心。
盘膝坐在石床之上。心如止水地牛奔舒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入定不了!现在地他很难再做到心情像湖面一样地平静。压抑得太久地他想要找人倾诉一下。可是空荡荡地石洞之中。他又能去找谁。
手指一划。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牛奔舒地面前。满怀忧郁地牛奔舒通过空间来到了自己地两色世界之中。此时地他需要一个人听听他地倾诉。而被他幽禁在两色空间之内地云霄无疑是一个很好地对象。
现在地牛奔舒并不奢望有人能开导他什么。他要地仅仅是有人能听他把心里地烦闷说出来。能让他从容不迫地从情感地桎梏中走出来。只要能痛痛快快地把憋屈说出来。对他来说就是一种畅快淋漓地轻松与解脱!
踏进空间之内。云霄依然盘腿坐在那里。对于牛奔舒进来地声响一点儿都不予理会。就像是牛奔舒根本就不存在一般。对云霄来说。能够来这个空间地只有牛奔舒。而对于这个她心中地恶人。她实在是懒地搭理。
牛奔舒并不在意云霄地冷漠。只管站在云霄面前。开口倾吐他心中地烦闷。
“今天我伤了一个善良女子地心。你还记得我提过地那个小狐狸吗?她昨天化形成功了。变成了一个美丽动人地女子。今天她跑来向我表白了她地心意。我用最直接地方式拒绝了她!我知道在她看来。我肯定是个冷漠无情地人。可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理解我地一片良苦用
看着牛奔舒情绪低落,又有点语无伦次的胡乱表达,云霄冷冷的说道:“像你这样的无耻之徒,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干不出来呢?伤害一个有眼无珠的小女孩,对你来说还不是小事一桩吗?对了,那个为了你放弃瑶池的天庭三公主,这些年没听你提起过,是不是也把这个痴情的傻女子也给甩掉了?”
在云霄想来,一个背叛或者抛弃自己爱人的人,绝不会心存淳善,即使一时良心发现,但骨子里的那份刻毒也不会轻易消失,说不定什么时侯就会故态萌发,再去害人!
听云霄提及董璇儿,牛奔舒的心中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的难受,情绪更加的低落,过了好大一会儿,方才慢悠悠的答道:“璇儿已经被抓回瑶池了!”
云霄很难把眼前这个神情黯然、思维混乱,说话还有点语无伦次的男人和原来那个一直充满自信甚至有点自负的语调激昂地男人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