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司徒明空之言,这已经答应做他徒弟的永川香织,却仍是有些不情不愿。永川香织看着眼前的司徒明空,平素俊朗的面容之上浮现着一丝丝坏笑,不禁更是心中担忧,心想:“这中原汉民也不知可信与否,唉!”
司徒明空见永川香织这好似不情不愿的模样儿,也笑了笑,说道:“好了,为师一定好好教你武术。不过,女孩子家也应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都得精通,以后慢慢教你就是!”此时正是月影偏移,一绺夜风吹在二人身上,二人不禁打了个颤。司徒明空劝道:“好了,天色这么晚了,赶快睡觉吧,明日若不出差错,应该就到江阴了!”
永川香织此时也颇为疲倦,听了司徒明空之言,也顿时困倦之意袭上心头,打了招呼,径自向那船舱床榻悠悠而走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这艘巨轮已然离了那波涛汹涌的长江,此时已入了江阴海道。巨轮船速也降了下来,在一片朦胧晨雾之中,缓缓前行,四周的风景名胜,亦如画卷一般层层向后铺展而去。司徒明空起来,一番洗漱过后,便随意吃了些早点,随后一人走向那船头甲板之上。
此时甲板之上已然站立着一位娉婷佳人,映衬着远方的群山叠翠,近处的浪涛奔腾,这女子就宛如九霄之上的仙子,形容其也,正是:
“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醲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司徒明空这清朗而优美的词句传入那甲板女子的耳中,便见她回眸一笑,说道:“李师父,你念的这是什么?”
其实这东瀛海岛女子有此一问,也正常无比。虽然自唐朝以来,东瀛扶桑日日效仿我中华天朝,而他们中人,又不乏惊采绝艳之辈。不过这汉民族的文化精髓,他们却只是精通点墨,而他们主攻者,自属我中原的四书五经。
而此时那司徒明空此时所吟哦的词句,乃是先秦文学大家宋玉的名篇《神女赋》。这文其实在如今这规章礼仪制森严的情境下,往往被传送于烟柳之地,凡是国之栋梁,有能耐之名士,绝不会去吟哦其也!盛唐之时,国家开放面向世界,但自宋代以来,儒家思想深入人心,圣人之语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这也就导致了这宋玉的名篇渐渐被中原之人所忘却,更无需提那海岛之上东瀛小国了。这也就是永川香织问此的原因。
司徒明空问道:“你不知这是什么?”
“虽然我们家中之人教我学习汉语,并且授予我四书五经学习,但是除此之外我也就没有再读过些什么了!”永川香织扬眉道,“嘻,不妨李师父你以后也就教我学习一些汉民族的诗词歌赋!”
司徒明空并未回答,而是话锋一转,回答她初次相问的问题:“这是宋玉的一篇赋,名为《神女篇》!”司徒明空继续言道,“这篇文章从小我便读过,这里边赞颂了神女,不光是她的美丽,她的庄重、典雅、高贵,都是受万人瞩目的!”
永川香织回想起司徒明空方才吟哦的词句,两眸如春泉一般靓丽,轻启朱唇,悠然念道:
“眸子炯其精朗兮,瞭多美而可视。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素质干之醲实兮,志解泰而体闲。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
司徒明空看着永川香织,道:“这赋文之中随意一句,无不是如海藻一般碧翠清丽,惹人神往啊!”司徒明空说罢,眺望远处海面,只见得几只白鸥翩然飞过,司徒明空不禁心中怅然,想到了自己心目中的那俏丽佳人儿。
永川香织见司徒明空兴奋之余竟隐藏着莫大的悲伤无奈,不禁问道:“李师父,你、你是否也有自己心目中的一位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