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海光微怔,礼貌地问:“请问,柯泽义在吗?”
女孩声音娇媚,鄙视又不屑地道:“你是谁啊?”
“我……”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准确说出和柯泽义的关系,他们之间,真的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吗?
思考一会,“我是他的朋友,可以麻烦让他接个电话吗?”
“不可以。”
女孩直截了当地拒绝,嗤笑:“现在真是什么人都这么大胆,他现在没空,在洗澡,你要有事,可以和我说,我看看能不能替你转告。”
闻海光静了静,问:“你是他什么人?”
“我是阿义的女朋友,也是他的未婚妻。怎么,你又是他哪一个追求者么?”
闻海光的短信当晚发的,隔天夜里晚自习回宿舍就碰到了柯泽义,他神色冰冷,嘴唇紧抿,面容像是极忍怒气,异常紧绷。
“闻海光,你究竟有没有用心,和我在一起?”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质问。
“你有女朋友是吗?”
他讥笑:“你是在吃醋?还有又听了什么流言蜚语。”
他们在一起时,流言很多,有好有坏,议论纷纷。
“那,或者未婚妻呢?”她平静地问,“我只想要一个回答,请你不要欺骗我。”
柯泽义沉默,很久,她才听见他说:
“是。”
他们没有再联系,闻海光并不觉得自己是失恋了,虽然她有尝试着去喜欢他,但是感情这回事,往往都是水到渠成的,硬来,反不得其效。
她早就释怀,并不在意。
后来的日子她都在繁重的学业中和闻爸店里帮忙中度过,偶尔在学校里遇见柯泽义,他的身边都是不一样的女孩子,当然,也见到了vicki。
她很礼貌性地朝他点头,也没有理会他的目光,默默地走去。
第二年秋天,闻爸和闻妈的离婚手续办理结束,她在两个人面前,淡淡地说:“我和爸爸在一起。”
这段长达二十几年的婚姻,曾经说好的白头偕老,还不是走到了尽头。
闻海光渐渐觉得生活真的是出其不意大于一路顺水。
她在闻妈和那个来接她的男人面前,望着闻妈不舍含泪的双眸,轻轻地说了句:“妈妈,再见,你也……辛苦了。”
闻妈欲言又止,终究以泪洗面。那个男人环住她的肩膀,小声安慰。
闻海光朝楼上看去,那个位置,并没有人。
回到家中,闻爸的房门关着,她走到阳台,是淡淡的烟味,还有刚掐灭不久的烟头。站在这个位置往下看,正好是刚才他们三个人告别的地方。
她突然想到一句话,有一种相聚叫离别,有一种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其实离别和相聚的对象,真的又是同一个人吗?
她不知道。
她生命中经历过的刻骨铭心的离别,好像,都不会再有重逢的机会。就像北岛《白日梦》中说的:“你没有如期归来,这就是离别的意义。”
唯一不变的,又是一年,秋风渐。
2012年,她顺利毕业,在当地的一家杂志社做策划。2013年,她在和戚柳巧的旅行中,再次和柯泽义相遇。
她已经很久没有再见到他,彼时他身边跟着的又是新鲜面孔的女孩子,却依旧娇媚动人,入住同一家旅馆,他们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
计划两周的旅行,不过两天,戚柳巧中途离去见男友。被重色轻友的闺蜜抛下,她却坚持剩下的旅程。第二天在旅游团的人群里,看到了柯泽义和那个女孩。
她觉得尴尬,却没想到本来头几天还是陌生人一般的三人,那女孩热情地上来打招呼,万般无奈之下,三人一起同行。
一天旅程结束,坐车回来时女孩一直抱怨脚痛,柯泽义不冷不热的声音在一旁安慰,却是听得出的宠溺,闻海光带上眼罩,佯装睡觉。
回了旅馆洗完澡,听到敲门声,一打开,柯泽义就站在门口,冷冷地盯着她。她诧异,刚想开口,就被他猛地一扯推进了房里。
她低呼,他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唇。唇舌纠缠,酒精味瞬间蔓延,她挣扎无果,渐渐被逼出了眼泪。
当夜他走后,她第二天就想独自一人离开这里,刚走出旅馆没多久,就被人从身后蒙住口鼻,瞬间没了意识。
醒来,她已经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躺在一张大床上。而柯泽义,眼神阴翳地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指尖是冒着红星的烟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烟草味。
见她醒来,他掐灭了烟,一动不动,静静地盯着她看。
这十天,她经历人生中永久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