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听了,心里虽然疑惑她一个姑娘家,怎么突然问出做妾的事儿来,可见她的神色极其认真,遂便很是郑重地说道:“岚儿,有带着陪嫁陪房的,不过比一乘小轿抬进去的人要尊贵多了,怎么?可是有什么事儿?你怎的突然问起纳妾的事儿来了?”
夏明岚听了,便讲了安广顺提出让自己做他妾室的事儿,当然,她没有提慕容尘说得未婚妻子的话。
竹青听了,当即便怒气冲冲地说道:“他想得倒美,整一个花花公子,到处沾花惹草,倒凯觑起我们岚儿来了,他休想。”
她说着便很是担忧地看着夏明岚沉思起来。
夏秦氏和陶秀秀在菜地里忙活地也差不多了,见夏明岚和竹青坐在一起说着什么,便洗了手,过来闲说话。
待她们走到近旁儿,正好听到竹青和夏明岚在说安广顺要纳夏明岚做妾室的事儿。
两个人顿时就怔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儿,又站在她们的身后仔细听了起来。
终于,她们听明白了,见竹青和夏明岚都陷入到沉思中,遂忙忙地过来拉了夏明岚的手说道:“岚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仔细地跟我们说一说。”
夏明岚见自己正跟竹青说话,夏秦氏和陶秀秀突然走了过来,不想让她们为自己担心,遂忙忙地笑着说道:“祖母,娘,没事儿。”
夏秦氏和陶秀秀一听,顿时大急了起来。
于是,夏秦氏拉着竹青的手细细地问了起来,陶秀秀则拉了夏明岚的手焦灼地问了起来。
夏明岚见了,见实在躲不过去了,便只好如实地跟她们说了,并不停地安慰着她们,唯有慕容尘说自己是他未婚妻子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夏秦氏听了,恨得牙根痒痒,看着夏明岚忿忿地说道:“岚儿,他们休想,若是不找来还罢了,要是真得找来了,祖母这把老骨头便是跟他们拼了,也不能把你送进火坑去,咱们家这扇大门不会为他们打开的,哼~,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罢了。”
她说着,便伸手握住了夏明岚的手,恨恨地说道:“岚儿,你别怕,咱们自从进了京城,就一直被他们逼迫着,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安稳的日子,他们若是再来逼迫咱们,祖母就是跟他们拼了,也不会让你去给人做妾的,咱们若是被他们逼得没有退路了,豁出去祖母这把老骨头,也要想方设法护住你的。”
夏明岚听了,忙忙地拉着夏秦氏的手安慰地说道:“祖母,也许他们寻不到岚儿的,岚儿再也不出门了,他们到哪里寻去?对吧?”
她说着便瞧见陶秀秀极其担忧的眼神,便忙忙地伸出另一只手拉了她的手,紧紧地握了起来。
此时的园子静悄悄的,宋婆子带着粗使婆子们早就做完了活计,见竹青走过来跟夏明岚有话要说,她便极有眼色地带着粗使婆子们回屋歇着去了。
一大早醒来,她们忙活了小半天,水也浇好了,歇息一会儿,下午再来地里看看辣椒的长势如何,若是需要肥力,再弄点儿肥洒上就是了。
因此,偌大的一个园子,只有夏明岚她们四人,沉默之后,当即便显得异常宁静。
夏明岚见夏秦氏和陶秀秀的情绪很是激动,遂便忙忙地低声安慰着她们。
竹青在旁儿见了,也只好帮着安慰着她们。
几天之后,夏明岚见府外没有任何动静,提着的心倒安了。
夏秦氏和陶秀秀见了,揪着的心也好了一些儿,可到底是放不下,依然每日惴惴不安着。
竹青回去之后,当晚便跟马强子一五一十地细细说了。
马强子听了,竟然被唬了一跳。
他可是在深宅大院里呆过的,虽然日子不是很多,可里边儿的事儿毕竟见得多一些儿。
他当即便来到槐香苑,一边儿安慰着夏秦氏和陶秀秀,一边儿找得力的人帮着自己出谋划策,可毕竟他认识的权贵太少了,能帮着想出办法的人几乎就没有。
这几日,他过得也是提心吊胆,本想把夏明岚送到青鸣山上的宅子里,又怕在出城的时候,被安国候府的人给查个正着。
他以为夏明岚跟慕容尘和乔琪也说了这件事,他们正在给她想办法的,虽然见他们好些儿日子没来了,还以为他们正在为这件事到处奔忙的,遂根本就没有想到要去定国侯府去说上一声。
于是,一家子便在这种揪心的日子里小心翼翼地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