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寺的方丈听了,脸上早已吓得失了颜色,傻呆呆地怔了好一会儿,腿一软,竟然“噗通”一声跪下了。
他忙忙地不停磕着头说道:“还请殿下饶过家师看护苍莽果失职一事儿,老衲愿意替师父受过,恳求殿下跟皇上说一声,一切罪过都由老衲来受,师父才刚刚醒来,身体尚弱,怕是吃不消的。”
他说着,对着傅天琪又是一阵小鸡啄米般磕头。
夏明岚只听到耳边儿不停地传来“咚咚咚……”地声音,于是便急忙朝着傅天琪瞅去。
就见他正忙忙地弯下腰,用力拉了清凉寺的方丈起来,并低声劝说道:“大师且起来,这本不是大师的错,也跟你师傅无关,只怪那人的心太贪了,佛说,一切皆有可能,一切皆有因果,咱们寻他问罪就是,我父皇定然不会责怪贵寺与令师的,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而已罢了。”
清凉寺的方丈闻言,心里登时便松了一口气,看着傅天琪很是郑重地说道:“老衲此去便是带着你们去见师傅的,师傅自醒来之后,便每日参禅,今天突然传我带着你们进去,定然是有话要与两位说的,咱们快进去吧。”
他说着,便当先快步朝前走了起来。
傅天琪和夏明岚见了,也忙忙地尾随在他的身后,快速地朝前走去。
很快地,他们便走出了那条蜿蜒的通道,来到了一座群山环抱的院落前。
夏明岚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院落,不由在心里暗自叹道,果然是个好去处,幽静不失雅致,空气清新且不说了,就是光看着四周绿林环抱,那一派从心底而来的舒心、惬意就没得说,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这样的好去处啊。
正在夏明岚顾自沉思的时候,耳边儿就听到清凉寺的方丈笑着说道:“家师就在这座院落中静养,走,咱们这便进去吧。”
她这才醒过神来,急忙往身旁儿一瞅,见傅天琪看着那方丈微微点了点头,遂忙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清凉寺的方丈见了,立马紧走了几步,轻轻推开了院落的门。
也不知道怎的那么巧,此时院子里正房的屋门也“吱~”地一声被推开了。
那方丈急忙抬眼瞧去,见一个带着僧帽、穿着袈裟,下巴飘着一撮白胡须的和尚正双手合十、微微笑着走了出来。
他心下大惊,也顾不得请傅天琪和夏明岚进去了,疾奔了几步,来到那和尚面前,双手忙忙地搀扶着他,语气慌乱地说道:“师傅,今儿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么?”
这一位,正是清凉寺方丈的师傅,明灯大师。
他乃是当世有道的高僧,可惜几百年前失了苍莽果之后,便人事不省,这一睡,便是六百多年。
明灯见自己的这位关门弟子惊惶的模样,忙笑着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抚地说道:“了然,不必惊慌,为师无事的,身体已然好了许多,今日有老友来访,必须得出来迎接的。”
了然听了,整个人登时便是一怔,随后便扭脸看向随着自己进来的傅天琪和夏明岚,喃喃地惊讶低声问道:“师傅,他们竟是师傅的老友?”
明灯大师听了,眼睛便也朝着傅天琪和夏明岚看去,没有理会了然的问话,最后,他的眼睛便落在夏明岚的脸上不动了。
他们师徒的对话,傅天琪和夏明岚都听到了,两个人心里也是异常的纳闷,互相疑惑地对视了一眼儿,随后便奇怪地看向明灯大师。
傅天琪见明灯大师的目光最后聚焦到夏明岚的身上便不动了,心里不由惊讶万分,暗自在心里嘀咕着,难不成我这位结拜的妹子真得是明灯大师的老友不成?要真得是这样,怕是这个妹子倒是唤地不妥当了,应该叫做……
一时间,傅天琪的心里竟然如烧开的热水,沸腾翻滚了起来,瞠目结舌地看着夏明岚,想开口问问她,却又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唤她,故而他嘴巴动了动,最终却没能问出话来。
夏明岚见了,心里是暗自苦笑。
她径自思索着,若是按照前世自己的年龄来算,只怕比他们晚了不知道多少代,就算是按照今生来算,自己也不过十几岁而已,又怎会是明灯大师的老友呢?这到底是怎么论的?
傅天琪、夏明岚和了然的心里都很纳闷,明灯大师却忙忙地笑着邀请傅天琪和夏明岚到屋子里坐。
傅天琪和夏明岚见了,想着且先进到屋子里再细细地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于是,夏明岚站着静待傅天琪进屋子里,以便自己好尾随着他进去。
她等了一会儿,见傅天琪的步子丝毫没动,不由疑惑地抬起头来看他。
这一瞧,她的心里便是一怔。
傅天琪竟然径自看着夏明岚,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