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定延觉得,自己应该还挺擅长安慰人的,这应该不是自己的错觉才对。可在这么一番话之后,孙承枫的脸色却是愈发地阴沉。这不禁让俞定延感到了一丝小小的挫败。
俞定延还想再和孙承枫说些什么,可下一秒,她就猝不及防地陷入了孙承枫温暖的怀抱。
“对不起,定延,你放心。焦虑症不是什么不治之症,你会痊愈的。而在你康复之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https://
孙承枫刚刚从浴室出来,所以俞定延的手此时可以毫无阻隔地感受到孙承枫温热的胸膛。这不是太常见的身体接触让俞定延有些慌乱,她有心拉开距离,可孙承枫的手此时却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所以,有些无措的定延开始下意识地转移话题。她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随后稍稍镇静下来的她,就以一种调侃的语气,对着孙承枫说道:
“一直陪着我?你不怕裴珠泫和金智秀这两位姑奶奶翻了天啊。”
“我会和她们交代这件事的,你只需要安心养病就好。”
俞定延本来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将话题岔开,可孙承枫这难得一见的强硬和认真,让俞定延有些惊讶。
交代?孙承枫究竟知不知道自己这话是什么意思?而面对着俞定延惊讶的目光,孙承枫则是毫不迟疑地与之对视。
孙承枫并不是一时上头才说出了刚刚这句话。在得知俞定延生病了的那一刻,孙承枫就已经得到了答案。因为那一瞬的心痛和爱意的萌动,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作假的。
所以,孙承枫觉得,这段奇妙伪装成友情的爱情,也应该有个结果了。
直到此时此刻,孙承枫还不清楚俞定延的想法,但这份以陪伴为名的告白,就是孙承枫向俞定延提出的问题。而现在,他在静静地等待俞定延的回答。
窗外,雨一直没有停,阴沉的天空下,连空气似乎都是凝滞的。可在俞定延心中,孙承枫此时的眼神,却宛如阳光一般。炙热、令人无法直视,却又带着致命的吸引力。俞定延觉得,自己被注视着的脖颈,此时甚至有了一种在被灼烧着的感觉。
面对着这份热烈,俞定延一直以来的心思也变得有些动摇。
既然这样的话,稍微放纵一次,应该也没有关系吧?此时,俞定延的心绪终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
想到这里,俞定延主动伸出藕臂,环住了孙承枫的脖颈,在他的耳边吐气如兰,轻轻地说道:
“既然你真的觉得那么过意不去,那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如,你帮我治病吧,欧巴~。”
“嗯?”
面对俞定延的请求和不同寻常的称呼,孙承枫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语气中也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意外与疑惑。
毕竟,无论怎么想,孙承枫都觉得自己和“治病”这件事八竿子打不着。但考虑到这是定延的请求,孙承枫虽然不明白,但还是本能地应了下来。
而俞定延却不管这些,她向来是个决定了之后就会下定决心去做到的女孩儿。所以,在孙承枫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之后,一本正经的她立刻就像一位医师一样,面色平静地开始指挥起了孙承枫,该如何对自己进行治疗。
“首先,牵住我的手。”
俞定延一边说,一边自然地引导着孙成枫的右手,让它紧紧贴住心脏的位置,感受着心跳的波动。这自然的牵手,与顺理成章的身体接触和体温感知,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悄然缩短在了四十五厘米之内—这是恋人之间的极限距离。
孙承枫并不是毫无经验的菜鸟,感受着来自女方虚张声势的强硬和从始至终的温暖,抬头与俞定延视线相触的孙承枫,已经大概猜到了这次“治疗”的大概内容。
如果在之前,面对这种略显荒唐的提议,孙承枫可能会有很多种不同的反应。他可能会随便找一个借口推辞,然后略显慌张地逃离现场,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无措与堂皇,毕竟,这个邀请也来得太突然了些;他也可能会利用自己的幽默感插科打诨,然后顺水推舟,借此机会拿下事情的主导权,力求让接下来的事情显得更为水到渠成一些,毕竟,孙承枫也算是经验丰富。
可以说,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孙承枫都有足够合理的应对方式。然而,现在孙承枫却什么都没做。此时的他只是静静地盯着俞定延,轻声开口,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样,会有用吗?”
“不知道,但我觉得会。总之,值得一试。”
面对着俞定延一本正经、仿佛在做实验一般的回答,孙承枫微微点了点头。此时的他甚至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听上去,我是你的药啊。”
“大致就是这个意思,或者,你理解成解铃还须系铃人也可以。”
听上去也许有些玄学,说实话,连俞定延本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却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当她看到孙承枫的那一刻起,那宛如影子一样纠缠着她的那股子焦虑感,真的奇迹般地消失了。而此时,看着俞定延灿若星辰的闪亮眸子,孙承枫也懂了。
世界上有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对于这些无法解释的事情,接受就好了。
接受靠近就温暖,亲吻就羞涩,牵手就脸红,拥抱就安静;接受男女之间的见色起意,接受长久的陪伴带来的无法分离。
想到这里,孙承枫拨开了仙女身上缭绕的烟雾。迷雾散尽,此情此景,绫罗绸缎与之相比,都为之逊色。
俞定延不同于裴珠泫和金智秀,她带给了孙承枫一种不一样的体验。此时,孙承枫忍不住想到了一句话:“年少不知长身好,错把短身当成宝。”
虽然知道这个念头会让自己被家里的两位打死,但孙承枫的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了这样的想法。因为,眼前俞定延极致的头身比,丰满的维度,修长纤细却又不失力量感的大长腿,在不断地给眼前的孙承枫带来无与伦比的冲击。
“喂,给我对病人负责啊,治疗过程中走神儿算是怎么回事啊?”
定延一边说一边不满地嘟起殷红的嘴唇,作势就准备占据主导位置。但孙承枫觉得,这种事情还是应该听过来人的。所以,他轻轻扣住定延的手,拦腰抱起柔弱无骨、轻飘飘到让人心生荡漾的定延,将地点转移到了卧室的床上。
毕竟,要给足女方足够的尊重,温柔,仪式感。而定延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注视着这一切,将主导权交给了孙承枫。
孙承枫的唇,温柔,而且带着些许温暖,细细密密的春风拂过草地,舒适而又惬意。
定延紧紧锁住了孙承枫的腰际,她的双手搂着孙承枫,挂在他身上,其他则完全不管不顾,任由孙承枫活动。
孙承枫也经历了沙场,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他如同一个身经百战的老将一般,肆意地运用着五花八门的战术。游击战,遭遇战,白刃战;围点打援,围魏救赵:时而战术刚猛,时而按兵不动。
他轻轻地抚摸,重重地拍打,手指轻轻地上下前后移动,牙齿一下一下地开合,狡猾且善变。
狡猾的猎人,设下了陷阱,捕获了两个猎物。他用手仔细地感知肉质的鲜美程度,和皮肤的光滑程度。
猎人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是说猎物不能满足一个成年人的胃口,只是贪婪的人,永远在试探大自然的底线。
他贴在地上,用五官,在草原上寻求新的猎物。有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就荡起一阵波浪。
这次的搜寻猎物花了更多的时间,主要是因为,今天的草原比之前大多了。猎物搜寻完毕,草原早已被折腾得不像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