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悦儿进入与卧室相连的书房,书架上书籍寥寥,书案上也是灰尘厚厚,笔架上的毛笔都未用过,显然主人不爱读书,纯粹是个摆设。
这后院不大,就一间卧室、一间书房,身在室内,钱悦儿总觉不对,十天前她居高临下俯瞰过整个后院的结构,今天在里面转了个遍,却觉得房子小了许多,钱悦儿灵光一现,有夹层暗室!
脑海中将二次观感重合对照,她断定暗室就在书房中,举目四顾,她的眼神落在了书架上,用手顺着书架摸索了起来,没有找到突起的起关。
她定定神,发现有书架左侧第二格的一摞书籍有些异样,摞得特别厚,中间略有鼓起。将书移开,果然见一个圆形机关。用手一按,书架轰隆隆移开,露出一扇小门,钱悦儿端起烛台向里走去,书架又轰隆隆回归原位。
里面果然有一间小小的暗室,仅一炕一桌一椅,由于完全封闭不见天日,倒不见灰尘,连其他杂物家具也没有,显得非常干净。墙上开有二处小小的气孔,掩蔽在后院花草丛后。钱悦儿在暗室中四处观察,没有什么异样。除了八仙桌四边各有一个小小的抽屉,再没有可以容纳其他物品之处。
钱悦儿拉开抽屉,空无一物,心有不甘,便抽出抽屉借着烛光向内观瞧,似乎有件东西在里面,便伸手向内摸去,果然拿出了一个布包。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个油纸包,打开油纸包,里面又有一层薄绢包裹着,打开露出一件异形暗器,另有一本账本。钱悦儿翻开账本看得不知所云,流水账一般某年某月某日银多少两,从何处得来,是进项还是出项都未写明,后面只写着个姓名或者符号。
只是款项金额甚巨,一天最少也有二千两,一个月能有十万两银甚至更多,凭这个小小集镇客栈能够收入如此之巨,即便杀人越货的黑店也是不可能办到,钱悦儿出身商贾之家,对账本是熟稔之至,对经商之道也不生疏,当然是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本账簿就是这家黑店的。
这暗室中的账簿藏得如此隐秘,内容如此奇怪,必有古怪!钱悦儿将布包原样裹好,抽屉归回原位。对这暗室又四下打量一番,甚是满意,这里很是干净和隐蔽,又有一张小炕,正好睡上一觉。
一觉醒来,钱悦儿重新点上烛火,被褥仍是叠好放回原位,将掉落的发丝全部拣拾起来,将自己的痕迹清理干净,拎上布包,按了壁上机关走出暗室。仍用书籍将书架上的机关隐蔽起来,检视一番,一切仍是原样。
打开屋门,天色未明,晨曦将露,快步到马厩牵出红云,将封条仍旧糊在门上,快马加鞭向玉珠峰驰去。
第三十日下午,钱悦儿仰着头向着玉珠峰雪线,露出了微笑,终于如期赶回来了。牵着红云上山,兴致勃勃地跟它说话,介绍着玉珠峰的景色,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因为她实在是很快乐,回到师门,回到熟悉的玉珠峰很好,能够回中原就更好了!
把红云留在了雪峰南侧的草滩上,拍了拍它的脖子,交代了一句,红云就灵性十足地自去觅草而食了。钱悦儿把皮囊和行囊开始施展轻功登山。照例在雪线上与夜帝一家欢聚,将囊中肉食全部相赠,继续向山顶洞府攀登。
申时,钱悦儿就抖落满身风尘回到了阔别一月的玉珠峰洞府,迫不及待地扬声高呼:“师父、师伯、盈妹,我回来啦!”
华清盈闻声跑了出来,和她拥抱在一起:“姐姐!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医隐和剑隐也一同走了出来:“呵呵,我们的悦儿回来了。快进来吧,正好赶得上给我们做晚饭。”
钱悦儿翻了个白眼:“哪有这样的长辈?也不问累不累,事情办得怎么样,一回来就要人家做晚饭。”
医隐呵呵一乐:“谁叫我们悦儿厨艺了得,做的饭菜合老人家的胃口呢?”
剑隐微笑附合:“不错,悦儿做的饭菜是吃一顿少一顿了!”
钱悦儿一听,顿时无话,连忙放下行装,卷起袖管下厨去了。华清盈甜笑一声:“姐姐,我来帮你!”二女亲热地说笑着走了。
医隐和剑隐望着二人背影微笑点头。医隐叹道:“孩子们都长大了!你我也真的老啦!”
剑隐点点头:“你我也算功德圆满,悦儿这孩子已经成器,应该放她下山了。”
医隐执起剑隐的手,拍了拍:“师兄,进去吧,再去厮杀二盘!”
“好!”二老哈哈笑着往洞中走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