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千城即将大婚的喜讯已经穴了翅膀一般传遍,唐心瑶闻讯气得闭舱不出,峨嵋弟子与唐门弟子很快人尽皆知,更是引得众人扎堆聚在一处议论。
钱悦儿如履平地在快速在木板与甲板间穿行,耳中不经意听到一段对话:
“三师兄马上就要和谢师姐成亲了,明年说不定说能抱个小师侄了,呵呵,真是我峨嵋的大喜事!”
另一人穴嘴道:“说不定年底就能抱个胖小子!”
“对、对、对!现在是正月,到腊月兴许真能成!”
“我等不及要喝三师兄的喜酒了,最近天天打打杀杀,难得可以松快松快,好好喝二杯庆贺一下。”
众人哈哈大笑。另一头,唐清远正在拍一扇舱门:“心瑶,快开门,我是清远啊!不要一个人闷在船舱里,出来我们说说话吧!”从怀中掏出一个牵线木偶:“我学了样新玩艺,想给你瞧瞧,你快开门吧!”
船舱中传来唐心瑶闷闷的声音,听起来刚刚哭过:“清远哥哥,让我一个人安静会,别来烦我!”
唐清远面露失落之色,柔声道:“心瑶,你什么时候想找我都行,别难过,清远哥哥永远陪着你。”
船舱内再也没有回应,唐清远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走开了。
钱悦儿脸色煞白,身形晃了一晃,走在身侧的宁东海小声地凑近,关切地问:“钱姑娘,你怎么样?”
钱悦儿勉强一笑:“想来是昨日晕倒气力未曾复原,现在有些头晕目眩的,不妨事。”
宁东海体贴地道:“那么,我们先停下来歇一歇,王爷找您也不是什么立时三刻的急事,等您缓过来再走也成啊!”
钱悦儿咬咬牙,挤出一丝笑容:“多谢宁大哥,我没事,我们快点赶去王爷那里,别让他久等了。”
宁东海有几分犹豫:“钱姑娘,您真的没事吗?您这个样子,我怕王爷怪罪下来。”
钱悦儿打起精神,爽朗一笑:“我真的没事,我们走!”
二人越过中间一条船的甲板,踏上连接龙头大船的木板,突然船身剧烈摇晃起来,三艘船同时发出一声巨响,仿佛同一时间撞上礁石一般,巨大的响声过后,船身开始向一侧倾斜。
船舱中众人都被惊动,跑到了甲板上,朱橚也在亲军拱卫下出现在第一艘大船的甲板上:“怎么回事,速速去查!”
钱悦儿和宁东海被这出其不意的剧烈摇晃差点扔下船去,好在二人功夫不俗,各施一个千斤坠稳住了身形,随即借着在木板上的一蹬之力,施展轻功如鹰隼般凌空飞起,跃落在朱橚身旁。
朱橚话音刚落,已经有亲军惊惶的叫声响起:“不好了,进水了,船舱进水了!”三条船上都慌乱起来,左右奔突,拼命抢救,在不断往外舀水的,有往漏洞猛塞麻布的,有拼命往破洞钉木板的……
三条船上瞬间忙乱作一团,四周是一望无边的滔滔江水,船只正在一点点下沉,正月里刺骨的江水浸湿了甲板上众人的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