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初夏,几场大雨过后,夹竹桃肆意的拔高着身子。天一放晴就开始热了起来,校园里男男女女纷纷褪去春衣,换上了夏装。
演讲比赛已经过去一个月,凌峰和肖水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投入到紧张而平淡的学习当中,龙震则沉浸在与张晗的浪漫中逍遥快活,不过这放荡不羁的富家子弟也有烦恼的时候。
这事还得从凌峰演讲那天说起。
话说凌峰演讲正是顺风顺水当时,因为二班长的呐喊助威,而想起高一的一次班会上被二班长轰下讲台,一朝被蛇咬,当年的打击在这时仍心有余悸,虽然作为一个男生不能跟女生计较,但是不代表凌峰内心不感到压抑,担惊受怕而忘词退场。
龙震高一并非和凌峰、肖水同班,因此看到凌峰如鱼得水时突然忘词,内心非常纳闷,明明可以取得一个很好成绩,可是中途忘词导致凌峰落后别的选手太多,最后只能取得一个优秀奖。
说是优秀奖,倒不如说是一个安慰奖,龙震找过凌峰多次,但凌峰始终不肯说出原由,直到肖水看到龙震的异常,便趁凌峰不在的时候,将龙震拉到学校八角楼连廊北面的花园小径,把凌峰的事跟龙震讲了一遍。
“这女的也太不懂事了吧,不行,小峰不敢跟她杠,但是咱们得替哥们争个面子,不然以后老受女生欺负,都高中了,怎么还能被女生压着?”
“你不要强出头,也许她不是有意的。”
“她不是有意的?你也听到了,那天她的声音多响啊!凌峰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蔫了?她总不能一直骑在凌峰的头上吧?”
“那你想怎么做呢?难道要找到甘莹莹,把她欺负的哭鼻子吗?”
“不然呢?我总不能跑到她面前,笑嘻嘻的跟她说,‘甘莹莹,你做的真棒,我对你五体投地。’呵!我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当然不是这样的,我跟甘莹莹是哥们,我了解她,只是性格使然,并非有意针对凌峰,其实在此之前我也找过她,她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真心想为凌峰加油助威,只是没曾想凌峰还是怕她的。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凌峰认认真真地说个道歉,你也知道,马上就要十校联考了,她怕影响凌峰考试。”
龙震不再反驳,托着下巴,仿佛陷入了沉思。肖水舒了一口气,有种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把龙震说服的胜利之感,随即龙震的话,让肖水一脸无奈,如有一种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难言之痛。
“这个女人不简单,把咱肖水给迷得神魂颠倒,只顾得替她说好话!”
“哎呀,我真是头大,你怎么油盐不进呢?我告诉你,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是哥们,哥们自然要帮哥们,不过你不要单独行动,一切听组织指挥知道吗?”
“yessir!保证完成任务,不过……”
“不过什么?”
“你有主意了吗?你可别敷衍我呀!”
“谁敢敷衍您龙大公子呀?您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肖水边说边抬手作捻须之势,顷刻间,花园小径不再,山石松树歧出。龙震这个“世俗王侯”向“乡野村夫”肖水作揖求取良策。
“敢问先生所用何计?快快与小生道来!”
“官人莫急,山人的妙计就是……”
肖水朝四野望了一下,仿佛担心有人偷听,便伏在龙震的耳畔窃窃私语,龙震面庞的容颜慢慢舒展。
说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转过天来,时间迫近十校联考,学校领导严格重视,各班老师紧急带领学生复习,而在学生当中,高手之间互相发出战书,学渣之间也互相调侃。
“豫东豫北十个重点高校联考,我们不仅不能垫底,而且必须名列前三,这关乎我们学校的名誉。你们哪个班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我掉链子,我非开了那个班的班主任不可……”
临近考试,林校长夜不能寐,早自习刚刚打铃便把各位班主任召集到办公室里,迟到的班主任点名批评,针对联考,又作紧急部署,字字珠玑。
“校长……”
一个刚因迟到而被林校长批评的老师,颤颤巍巍的举起右手,打断林校长的讲话,林校长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你有意见?”
“不……不是,我只是想咨询一下,听说考试这两天有雨,每个班只抽取上次考试名次的前四十名学生在教室里考试,那四十名以外的八十多人在哪考试呢?”
“是啊校长,以往都是在室外分开坐下,虽然现在天气热了起来,可被雨淋坏了身体,学生家长肯定是有意见的。”
郑老师也急忙附和,她内心一直提倡公平教育,虽然无力改变学校这种精英教育的模式,但凡遇到能为成绩较差的学生谋得发展的机会,便紧紧抓住。